所有愿意挑战高难度手术、救治危重病人的医生的心!”
“如果以后所有医生因为害怕这种后果,都不敢接手高风险手术,那最终吃亏的是谁?是千千万万个可能因此失去救治机会的家庭!”
白浩的话句句在理,掷地有声。
他并没有高声叫嚷,但那强大的气场和清晰的逻辑,让刚才还七嘴八舌的家属们都哑火了,有些人甚至羞愧地低下了头。
孩子的父亲嘴唇颤抖着,眼泪流了下来,不再是愤怒,而是纯粹的悲伤。
“我们……我们就是心里太难过了……孩子才那么小……”
白浩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
“难过,可以有很多方式宣泄,可以和医院社工谈,可以找心理医生疏导,甚至可以走法律途径鉴定是否存在医疗过错。但唯独不应该用这种方式为难一个同样付出了巨大心血的医生。”
“我相信顾医生和医院,愿意以最大的诚意,在合情合理的范围内,协助你们处理后续事宜。”
这时,医院的行政领导和保安也闻讯赶来了。家属们也没有再纠缠,在院方人员的引导下,慢慢散去了,走廊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顾屿看着白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哥……谢谢你。”
白浩走上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做得没错,是条汉子!累了就回去休息,别硬撑。”
白婉也跑过来,紧紧抱住顾屿的胳膊,心疼地看着他。
很快处理的结果就出来了!
医院那边,领导虽然明确表示理解并支持顾屿,知道这件事错不在他,但毕竟孩子没了,家属情绪激动,为了避免后续不必要的麻烦和给顾屿一些调整的时间,还是委婉地建议他。
“暂时休息几天,带薪,就当放个小假,调整一下心情”。
中午,白浩做东,在一家环境清静的私房菜馆订了个包间,请两人吃个饭!
菜上齐了,都是些清淡滋补的佳肴,但顾屿显然没什么胃口,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米饭,神情蔫蔫的,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
白婉心疼地给他夹了块清蒸鱼,“吃点东西吧,你一早上都没吃。”
顾屿抬起头,眼圈还有点红,他看着白浩和白婉,憋了一早上的委屈和后怕,终于忍不住开始倒苦水,语气那叫一个心酸。
“浩哥……婉婉……我是真的……有点难受。”
他吸了吸鼻子,“学医这条路,真是太难了!当初高考填志愿,觉得自己能救死扶伤特伟大,结果呢?上大学那会儿,人家谈恋爱逛街打游戏,我们呢?天天不是泡在自习室就是泡在解剖室,背的书比人还高,重点画得书都看不清字!期末考试跟打仗一样,掉头发掉得我都怕自己英年早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