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步行上班。”白婉指向门外。
“我也顺路！”顾屿脱口而出，白大褂下的衬衫领子已经汗湿。
十月的晨风带着凉爽吹过。
白婉走在前面，听见身后脚步声混乱，顾屿同手同走了三步才调整过来。她透过甜品店的橱窗玻璃偷看，那人正疯狂用手机搜索「告白后如何不尴尬」。
两人之间没有说话，一直走过两个红绿灯，基金会大楼就在眼前。
顾屿这才突然停住脚步，“白小姐！”
“嗯？”
“晚上能请你吃饭吗？医院对面那家粥店不辣的！”他补充得飞快，像是怕被拒绝，“他们新出了海鲜粥”
白婉看着他已经红到领口的皮肤，想起电梯里那句石破天惊的“很喜欢”。
阳光落在他微微颤抖的白大褂上，像镀了层金粉。
“行。”她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
顾屿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像无影灯全部打亮。他笨拙地摸出手机确认，“六点不，五点半我来接你！我今天下早班”
白婉走进旋转门时，从玻璃反光看见他还站在原地，正握着手机原地转了个圈。手机震动，收到第一条信息。
【顾屿】：刚忘了说你今天很好看！
【顾屿】：刚忘了说粥店也有不辣的小菜
【白婉】：行，等你晚上接我！
她低头回复时，珍珠耳钉不小心勾住了发丝，就像某个瞬间，谁的心弦被轻轻拨动。
而顾屿送到白婉的回复简直要跳起来了，整个人非常的开心！
顾屿几乎是飘进医院大门的，白大褂下摆像沾了春风般扬起弧度。
他对着自动门玻璃整理头发时，发现嘴角居然不受控制地上扬，只好假装咳嗽掩饰笑意。
“顾医生中彩票了？”药房小张扒着窗口问，“走路带风啊！”
护士站正在交班的人群突然安静。
众人看着顾屿手指轻快地叩击台面，甚至哼起了走调的歌——是儿科病房常放的《挖呀挖》。
“老师您没事吧？”
实习医生小心翼翼地问，“今天有六台手术”
顾屿接过手术安排表，龙飞凤舞地签字，“安排得不错。”
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爱心，吓得实习医生猛揉眼睛。
早查房时更是反常。他居然摸着患儿脑袋夸“发型很酷”，给家属讲解时全程带着微笑。
手术准备间里，洗手时他竟然对无菌刷说“谢谢”。
器械护士差点打翻托盘，“顾医生您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