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高轶可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紧紧抱住孩子，说不出一个字。
病房内，常玉珍正在向白浩和白爸详细解释医疗报告上的各项数据，白浩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那些医学术语在他耳中只是一片模糊的噪音，他的目光无法从外公身上移开，那个曾经背着他爬山、教他认星星的老人，现在正一点点消逝。
“从医学角度讲，”常玉珍轻声说，“已经处于脑死亡状态，现在的问题是是否要继续维持”
白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不！不能撤！我爸还有呼吸！他还能”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就在这时，心电监护仪的节奏突然变了。
常玉珍迅速上前检查，然后惊讶地睁大眼睛。
“脑电波有活动！他他好像恢复了一些意识！可能是你们的到来惊醒了他！”
所有人都围到了病床前，柳国修的眼皮在轻微颤动，被女儿握住的手指也有了微弱的回握动作。
“爸！外公！老师！”不同的呼唤声同时响起。
奇迹般地，柳国修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眼浑浊无神，却确确实实地在看着他的亲人们，他的嘴唇在氧气面罩下蠕动，发出微弱的气音。
“你妈呢？”
这时白爸搀扶着老人颤颤巍巍的从门外走进来，
“老头子，你不是说好要走我后面嘛！！！”
常玉珍迅速调整了面罩位置，将耳朵贴近老人的嘴边，片刻后。
“老婆子，对不起了，我要食言了，梦梦照顾好你妈妈！！”（梦梦是白妈的小名）
白妈再次泣不成声，她抚摸着父亲的脸颊。
“爸，我们都在这，小小白也来了，您要坚持住啊”
柳国修的目光缓缓移动，在看到白浩时停住了，他艰难地抬起手，白浩立刻握住那只枯瘦的手掌，感受到微弱的力道。
“外公，我在这。”白浩俯下身，将耳朵贴近老人的嘴边。
微弱的气流拂过耳畔，白浩听到几个断断续续的字。
“好外孙，照顾好家”
白浩的泪水终于落下，他用力点头。
“我会的，我保证。”
白妈还想说什么，但柳国修已经闭上了眼睛，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开始变得不规则，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快！肾上腺素1g静推！”常玉珍迅速指挥护士进行抢救，但她的眼神已经告诉所有人，这是最后的时刻了。
白妈扑在父亲身上嚎啕大哭，白爸从背后抱住她，自己的泪水也浸湿了妻子的肩膀，白辰额头抵在床栏上，早已经泪流满面，白婉和高轶可都在白浩怀里，小小白也是哭出了声音！
五分钟后，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变成了一条无情的直线，悠长的“滴——”声宣告了一个生命的终结。常玉珍看了看手表，轻声宣布。
“柳国修，死亡时间上午7点23分。”
白妈撕心裂肺的哭声充满了整个病房，高轶可抱紧小小白，将脸埋在孩子小小的肩膀上无声哭泣，小小白似乎明白了什么，用稚嫩的声音说。
“太外公变成星星了，他会一直在天上看着我们的，对吗？麻麻！”
白浩站在病床前，看着医护人员撤下各种仪器，露出外公安详的面容。
老人最后的微笑还停留在嘴角，仿佛只是睡着了，白浩伸手轻轻合上外公的双眼，在心里许下诺言：他会照顾好这个家，就像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