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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宛清,曹国公家嫡长女,是她幼时好友,少年同伴。
孟南枝放下银箸,连忙站起向,福了一礼,“宛清姐。”
曹宛清挽住她的手,一双带着细纹的眼睛上下打量她,红了眼框,“真好,还是和以前一样,你说你水性那么好,当年怎么就”
孟南枝拉着她坐下,将袖帕递给她,“不说了,宛清姐,我这不是好好的。”
曹宛清擦了擦眼角,“不是我不说,而是心疼你。”
“谁不知道咱们同年的几个姑娘,数你水性好,原先又不是没有去那深湖里下过水,我记得你最长的那次,能在水下游上两柱香,怎么就一次落湖就没了影呢。”
“我们几人知道你落了水,寻那同样落水的林婉柔说理去,她一个劲地哭哭啼啼,只说什么你因为救她,才没能出来。”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傻呢,你自己有孩子有父母,遇到危险不先救自己,救什么外人。这下倒好,你这十年不在。她那日子是过得又潇洒又自在,还有脸嫁给镇北侯。”
曹宛清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阵子,又对一直站着的沉砚修翻了个白眼,“就你这孩子,出门在外还护那人的孩子呢。”
沉砚修低着头,被训得不敢吱声。
孟南枝却说得心里暖洋洋的,让刘嬷嬷给她添了碟,又给她夹了块桂花鱼,“好姐姐,您说得都对,来,吃块鱼肉,下下气。”
曹宛清佯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怎么?闲我话多了?”
孟南枝连忙摇头,否认道:“哪能呢,南枝心里知道宛清姐待我好着呢。”
曹宛清点了点她的脑袋,“你呀,还是和小时一样,太过热肠。我早说过你,别太单纯,容易吃亏,你还不信,非说什么行正义、为不公,抑强扶弱,这下倒好,早早的成了婚,把自己栽进去了吧。”
孟南枝把头贴在她肩上,软柔柔地求饶道:“好姐姐,我知道错了,莫要再说了。”
曹宛清被她拱得失笑,掰正了她的脑袋,再一次打量她漂亮、年轻、细嫩的小脸,叹道:“你说你这十年是怎么长的,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我们俩坐在一起,让外人瞧着不得是两个辈分。”
孟南枝笑道:“哪能呢,宛清姐跟我一样,年轻漂亮,美着呢。”
曹宛清斥笑道:“少哄我,我天天照镜子,哪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不过你这一回来,那林婉柔只怕单是看到你这张脸就要心惊胆战的吧。”
孟南枝笑着没接话,只往她蝶子里添菜。
曹宛清也知道这已变成她的家事,便不再多提,问道:“你何时回来的?怎么也与不我说一声,这些年让我好生想你,不知赚了我多少眼泪。”
孟南枝道:“昨日才回的。”
曹宛清点了点头,“昨日回的那确实没来得及,刚好过两日是荷风宴,你亮个相,好让我们这些同年,都知道你回来了。”
孟南枝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