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柔渐渐长大,容色也日益清艳,惹得许多长安子弟心驰神往。
做为兄长,他本应替她感到高兴,可瞥见她在宫宴上偷偷看着世家公子时颊边飞起的薄红,他只觉得心头又冷又堵。
他并非耽于声色之人,可每当沈知柔扯着他袖角摇晃,仰起那张不谙世事的脸冲他笑时,一股狂暴的暗火便在体内止不住的翻涌而来…
每当那邪念翻腾后,他便用刀划伤自己的手臂,用冷水反复的浇自己。
他想,竟敢肖想自己的妹妹,是何其可怖又可耻。
他绝不许自己再生出这般有悖人伦之念…
直到那日,父皇病重,母后披发闯殿。
她在塌前目眦尽裂地质问父皇,为何她查明了沈知柔乃许氏和外男所生后,他依旧不对许氏做出任何惩戒,甚至有意偏袒。
闻言,他立在殿外,怔愣了良久。
内心竟悄悄生出了无比阴暗的欣喜,那恶劣的贪念瞬间涌进了血液里。
可他未料到,第二日,母后竟自缢了,他赶回时,母后尸身已悬于枯枝,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母后宫里的掌事宫女匍匐爬来,十指抠地,冲他哭诉到:“今日许贵妃和乐宁公主刻意来此羞辱!字字剜心!娘娘受了激,支开奴婢们,等奴婢回来时…娘娘她就…殿下您可一定要替娘娘报仇啊!”
…
待沈寂回过神,门外的天色已暗了大半。他起身,眼里凝着散不尽的戾气,瞥了眼门外的合欢树,缓步走出宝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