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似再无勾诱的余地,一切举动都觉可笑,她一败涂地,这一步棋是走不下去了。
容公子铁了心不助她。
她唯剩一计,那便是趁下山时远走高飞,不往回城的路走!
孟拂月黯然坐回案几旁,想以饮茶之举缓解窘迫。然她刚端起玉盏,余光掠过糕点,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似有剧烈的痉挛。
“哕……”捂唇干呕了几声,她边呕边感诧异,不明只单单见了糕点,怎能不适成这模样。
瞧见此景,公子也觉惊愕,面上神色万千,良晌无奈地道出声:“在下只是拒了姑娘一度春风,姑娘也不必为此犯恶心……”
孟拂月赶忙摆手,心觉失尽了仪态,难堪道:“公子误会了,我也不知怎么了,一瞧这吃食就有些作呕。”
语毕,气氛霎时变得凝肃。
她呆愣片刻,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得了疾病。
回忆来时头感昏沉,浑身乏力使不上劲,此番想来,她大抵是染了疾。
“姑娘伸手。”容岁沉一脸凝重,欲为她把上一脉,探个究竟。
对了,身旁男子就是最好的大夫,让容公子看诊,世上的顽疾皆可消。
她忙依顺地伸手,眼见他探上脉搏,双眉不禁紧蹙。
他良久不语,神情极是复杂,孟拂月更是忐忑,迟疑地问着:“我该不会……也得了不治之症吧?”
岂知公子忽地松手,微抿薄唇,如实与她相道:“贺喜姑娘,是喜脉。”
喜脉?
怎会是喜……
与驸马缠绵软榻一幕幕浮现于思绪里,原本的不安蓦然放大,化作惊雷猛地砸下!
她僵着身,除了惊慌,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近时的一连串症状,原是因她怀着胎。
怀了驸马的胎。
孟拂月扯唇淡淡一笑,苦涩与惶恐交织缠绕,心底空濛一片。
丹唇轻动,她迷惘地望向公子,自欺欺人般发问:“容公子确定未诊错?”
“此脉象错不了,”容岁沉笃然,瞧她难以置信,顺势碾碎她的幻梦,“姑娘是有身孕了。”
有孕……
这腹中竟有了胎儿。
她不觉捂向腹部,心想倘若被那人知晓,许是又该受些折磨。
恐惧笼罩而来,驸马似在远处扬着意味不明的笑,她猛烈一颤,神思凌乱,下意识不愿让驸马知此讯。
可此脉是容公子诊的,她怎可将其说服……
孟拂月心神不宁,像有着不情之请般轻问:“公子能否……不禀报驸马?”
“在下应不了姑娘。”他果断回应,容色发着冷。
公子果然不应,她无望地开口,抚过腹部的素手再攥裙角:“仅是瞒着,我暂且不想让谢大人知晓,我……”
“关乎大人的事,在下不敢隐瞒,也不敢违抗。”容岁沉打断了话语,面色愈发肃穆,字字道着对驸马的忠心。
她记得驸马唤他容兄,其语调却颇为不善,若是称兄道弟之人,他如何会卑微地替驸马办事。
“为何?”杏眸溢满了不解,孟拂月想不出因果,顺口问了句,“公子为何对大人唯命是从?”
随后,她听公子淡然答话:“他延长了瑶卿的命,此恩当牛做马也要还完。”
延长人的性命?
驸马非大夫,亦不懂医理,要说未使奇门歪术,就能拖长病患的死期,她着实信不了。
但她又瞧容公子道得认真,不似戏闹,心上疑云更重。
孟拂月听得玄乎,觉此事闻所未闻:“他只是个驸马,又非郎中,怎能延长一个将死之人的寿命?”
“在下也不知,”公子徐徐摇头,回忆那时所见,至今眉宇间仍透着疑惑,“谢大人取来几种剧毒的药物,说他遇见过,一起服下能多活几日。”
似同她说,又似自言自语,容岁沉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