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月浑身一颤,虽不行房事,但也觉此举过于亲昵。
这些举止,本该是她与夫君才可做的。
如何能……如何能同驸马为之。
她惊慌失措地覆着男子手背,敛声无望地央求:“大人,我真的不能这样……”
“都已同床共寝,你还在想伦理纲常?”
凑近微咬着她耳廓,谢令桁似已想好东窗事发时的说辞,狠厉地与她道:“若真被人发现了,我便说是月儿勾引。”
“你猜猜公主,或是京城百姓,也可是太子殿下,会信你……还是信我?”
竟说是她勾引……
明明她是被迫而为,她才是无辜的那一人。
驸马怎可将过错推给她?
听得又恼又羞,孟拂月气得不吱声,蓦然又听他使唤道。
“转过来。”他凝望女子的后颈柔声相道,温柔下带着冷冽。
谢令桁静静地睨她,像是训着她的脾性,随和地再说了一遍:“我说,转过来。”
只身被困屋舍,此时只能照做了。
她谨慎地转过身,而后眼见驸马炽灼地望来。
那双眼眸在黑夜下洞悉着她,欲拖她入深渊中。
苍白的玉指再抚她面颊,他直勾勾地相望,冷然告诫着,语尽之际,又亲吻而下。
“以后,命令我只说一次……”
“你当要认真听才行。”
“唔……”孟拂月呜呜地哼了哼,硬生生地承下他的啄吻,口中不断嘤咛,“大人……”
此吻掺杂着阴冷之息,一点点地淹没而来。
她做不了旁事,唯有轻声呜咽能消心底的惶恐。
许是哭得太过凄惨,男子忽而停止,轻叹一口气,指腹再触被她吻肿的丹唇。
“我曾言此事不逼迫,你何故害怕得流泪?”沿着桃颊抚过她泪痕,谢令桁就此作罢,悠缓地下榻,将锦袍披回身,“这眼泪流的,我都要心疼了。”
“睡吧。”
他见娇色仍旧发着颤,倾身在她额间落了一吻,之后真走入了夜色中。
屋门一阖,唯留几缕冷寂,唇上还留着余温。
孟拂月往被褥里缩了缩,渐渐止了抽泣。
他没要她。
那疯子尽管卑劣,生性凉薄,终究在她的哭泣声中软下了心,放了她这回。
可放过这回,仍有下次。
紧绷的弦依旧横于心头,她茫然看向几步之遥的轩门,生怕他折道回来……
然而没有。
几个时辰过去,月色之下寂静无声。
她实在倦累,便阖上眼,瞬间坠入梦中。
晨光熹微,蒙尘之光微亮,周遭鸟雀伴随落花轻啼。若她未被囚禁,此处鸟语花香,原本应是可惬意赏春花之地。
孟拂月平缓地走出阁楼,环顾四周,目光忽地落至悬于其上的牌匾。
雕花匾额上雕刻着“贮月楼”三字,悬在楼台下方,字迹隽秀尔雅。
犹记得昨日来看时,未见此匾额,她顿感疑惑,顺势问向端茶经过的丫头:“这块牌匾是何时挂上的?”
绛萤弯眉而笑,一望匾上题的字,欣然相告:“回主子,是谢大人今早命奴才送来的,说‘贮月’是将主子藏在金屋里的意思。”
贮月……
是将她藏起来之意。
她越发感到恶寒,昨夜经历的森森寒意骤然翻涌。
眸光流转而过,绛萤怡悦地走进屋中,放下装着壶盏的承盘:“大人对主子真好,如此恩宠,是世上大多数姑娘都得不来的。”
“荒谬……”
孟拂月闻语淡漠地嗤笑,而今已指望不上丫头会相助,她便另想良计逃之夭夭。
“你不助我逃,我自己想法子。”
“姑娘方才说的,在下可都听见了。”
语毕之时,忽有薄冷语声从远处传来,她循声而望,行入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