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拆。”
未料简单的几语就能将他讨好。
若想离于这囚禁之所,需尽快摸清他的脾性,她不断地试探,欲让他再欢愉一点。
“大人,我还想见见绛萤。”
孟拂月趁胜追击,纤柔玉指勾上他垂落的长指,心觉不够,又于他掌心画着圈,继续言道。
“成日被关在此,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长此以往,我会闷死的。”
此举已是明晃晃的引诱。
她悄无声息地碰向手边玉带,玉指胆大地勾住男子腰带,似暗示着什么。
谢令桁望直了眼,愕然一瞥她,目光紧勾她素手:“你这讨好男子的伎俩,从哪学的?”
“绛萤是青楼出身,我向她学过几招,”随然答着驸马,她娇声接着说道,字字皆似淬了蜜,“大人想我接着伺候,就让绛萤跟着我。等我学成,便来服侍大人,可好?”
所做的小伎俩是她身处匪窟时学的。
彼时岌岌可危,她无奈从丫头那儿学了少许,哪知未向山匪使出,却被迫与驸马斡旋。
“你真这么想?”他将信将疑地望着这抹娇色,心底像有怡悦之绪晕开。
孟拂月低眉轻喃,勾着的柔荑偏不放,顺势还缠得更紧:“要不然……大人给我指条明路?”
“姑娘选的就是明路。”语罢,他低沉的答语徐徐绕耳,她不由地发愣,随即落入了男子清怀。
“选我,姑娘不会后悔。”
谢令桁揽住她腰肢,陡然凑得近,几近蛊惑地言说着:“从今往后,你做我的月儿。”
“我会对你很好。”
薄冷气息扑面而来,乌木沉香骤然将她裹挟,她霎那间一颤,想挣扎出怀抱,却被男子拥得紧。
做他的月儿,那她又该将太子殿下摆在何地,何况他另有公主为伴……
此言怎么听都违反纲常。
然她现下是假意逢迎,不论他说什么,她应和便是,忍受他喜怒无常之性,全然是为平安回孟府。
她忍。
她必须要将满腔怒火收敛起来,才能出此宅院……
待于他怀里良晌未动,孟拂月任他拥着,呢喃般细语道:“我应大人,大人便不拴铁链吗……”
“只要听我的话,你就能得到无上自由。”
男子正在兴头上,抚着她的青丝爽快地应下,似听她任何乞求都会应许。
欺瞒公主,为人不齿地做驸马偷藏在府外的妾室,她暂且应许就是。
到时见了爹娘,她再反悔,将实情道出,一切就会回至正轨。
如是想着,她微抬两手,回拥跟前男子,佯装娇羞地轻哼几声,若猫儿般往其怀里又钻了钻。
当夜,孟拂月得到了久违的自在。
被束缚住的四肢落下了锁链,驸马真未再锁她,只留了两名随侍守着此院,她自此可自由出入阁楼。
枕旁仍旧放着整洁的衣裳,她安然褪下褶乱不堪的嫁衣,更上驸马带来的浅素衣裙,打了打哈欠,便熄灯入眠。
隔日清晨,她还意外见着了绛萤。
好在丫头毫发无伤,没出什么大事。
其实也不意外,毕竟她依顺地服了软,驸马已然答应放绛萤回她身边。
她出乎意料的是,驸马未像前两日那般食言,而是真将丫头遣了回来。
绛萤双目似失了以往的光,呆愣地站于屋前,良久未踏进里屋。
默了片晌,丫头微动唇瓣,怅惘地吐出一句:“奴婢其实觉得,主子跟了谢大人,也挺好的……”
“你是说背着楚漪姐姐,与她的夫君窃欢偷香吗?”孟拂月颤声反问,无力之感翻涌而来,吞噬她多年来坚守的德礼。
“绛萤,我是被逼迫的……”
“不答应,我出不去。”
心底淌过一缕异绪,她不禁远望房外的景致,想如碧空的鸟雀一样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