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大人之命,自行锁回镣铐。大人当言而有信,当回答我。”
“求人不是这么求的……”
谢令桁直起清癯身躯,与生俱来的威势令她不敢对望:“姑娘该将锋芒都收好,对我谄媚逢迎,该要学学你那婢女,学学如何服侍人。”
顿了顿,他凝着清眸低望,将后续之言缓缓道出:“看来才关了一日,还未到山水穷尽时。人若真陷入了绝境,会哭着喊着求饶的。”
分明只是个探花郎,只是个宣敬公主招去的驸马,他哪来这般大的威赫之气?
她想不明白,也未去深想,眼下只愤怒着被他欺骗。
“大人骗我……”
良晌无望地低喃,孟拂月轻攥几瞬前自己锁上的铁链,目色黯淡几分。
“姑娘这愤恨的神情,让人见着有些乏味,谢某不想看见,”他缓声回道,一望窗外夜色,作势欲离去,“等你真正学会求人了,我再慢慢回答。”
谢令桁端正着仪态走出雅阁,似是披回了他的伪装,背影隐约传来一言。
“谢某等着姑娘……来乞求。”
他要她乞求,要她心甘情愿地做他偷养在外的妾室,每一字听着都像在痴人说梦。
然她若僵持着不答应,这间屋舍,她恐是永远都难迈出。
院落里月华如练,穿过窗棂缝隙,投落于烛灯旁,似比灯盏还明朗。
孟拂月前去熄了灯,躺回卧榻,又望了良久的月色,望至深宵,愣是未入眠。
作想了几刻,脑中便剩一片空白。
她现下只想回孟家,只想去见太子,旁的别无所求。
辗转到后半夜,终有倦意渗透入心,凌乱的思绪被打成了无数死结,她无力相抗,沉睡入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