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档节目注资，把档期提前。”顾黎轻飘飘地说出了天凉王破的语气。
“好的顾总。”助理没有一丝废话，对她的安排通通照做。
打完电话，顾黎在好友列表里翻了半天。
“呵。”
人在极端无语的情况下是会笑的。
她没有顾潇迟和顾霜凌的好友。
顾黎没有第一时间去加自家小兔崽子的好友。
她眼下有更要紧的事要去做。
她饿了。
洗漱过后，她来到楼下餐厅。
餐桌上摆放了一份精致的英式早餐。
顾黎觉得“顾黎”脑袋一定是被驴踢了。她居然能日复一日地忍受味同嚼蜡的白人饭，坚持了整整十年之久。
“厨师呢？”顾黎问旁边的佣人。
厨师一头雾水地走出来。
往常这个时候，顾总都会快速解决完早餐，并且整个过程不会对饭菜的口味发表一丝一毫的意见，像设定好的程序一眼出门去上班。
莫非，今天的早餐出问题了？
厨师顿时冷汗涔涔。
“我要吃煎饼果子全家福、豆浆、油条、小笼包，外加一份甜豆腐脑，谢谢。”
顾黎流利地报完一长串菜名，偌大的餐厅落针可闻。
所有佣人、厨师包括管家在内面面相觑。
他们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一句呐喊——顾总疯了！
见所有人仿佛被定住一般定在原地，顾黎陷入了沉思。
十年过去，家里的佣人已然换了全新的一批。
难不成也是剧情安排的？怎么跟人机一样？
她悟了。
这难道就是大名鼎鼎的《楚门的世界》？
顾黎轻咳一声。
厨师率先反应过来，重新走进厨房。
20分钟后。
顾黎左手举着新鲜出炉的煎饼果子，右手拿起油条嚼嚼嚼，发出满足的喟叹。
与此同时。
顾氏集团大楼37层总裁办。
周珩前脚刚踏进秘书办。
“周总，这都9点36分了，顾总还没来？”
“不对劲吧，顾总上班从来不迟到，会不会是路上出什么意外了？”
“要不你联系司机确认？”
几个秘书七嘴八舌地望向他。
总助周珩抬起手腕看表，罕见地皱紧了眉头。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早上顾黎的那通电话，不像往日里那个不苟言笑、杀伐果断的顾总。
他是顾总亲手挑选并培养的总助，从上任的第一年起就知道顾总和她的家人关系不好。
譬如逢年过节的礼物都交给他来挑选和递送，顾总从不过问，更不会主动跟他们联络。
譬如头几年顾小姐打过来的电话，都是他代为转接，顾总每次都拒绝她的通话请求。
譬如有一年顾先生出了车祸，医院打过来时，顾总的反应很冷漠，没有赶往医院，而是让他代为处理……
以上种种，让周珩清晰意识到——
比起家人，他们更像是在同一个户口本上的陌生人。
但今天早上，顾总破天荒地询问起他们的近况，还让他去查顾先生顾小姐要上什么节目。
难不成是顾总又有了新的商业战略？
周珩灵光一现，逻辑突然自洽。
这样就说得通了，顾总还是那个顾总。
顾黎抵达办公室时，桌面上已经摆放好了每日例行的双倍浓缩冰美式。
总助周珩顺势汇报今日日程和几个重点会议。
顾黎接过他递来的文件，这些都是她需要审批签字的。
等周珩汇报完，她已经看完了第一份文件。
“顾总还有额外的安排吗？”周珩问道。
顾黎被苦得龇牙咧嘴：“帮我换一杯咖啡，双倍奶正常糖。”
周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