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素心是孟平检验她做殿下替身合不合格的直接原因,杀茅园新是为了截走南疆公主是男子的消息,让逃犯炸堤坝,既是为了能逼她早日回京,也是为了防止她功高盖主,将来于殿下复位不利。
可是他不能说。
孟平做的这些事虽然阴损,但到底都是为了殿下,殿下是要站到天下人面前的,身上不能有任何污点,就只能像孟平说的这样,推到姜立身上了。荀科沉默不语,郑清容也没指望他回答,嗤笑道:“姜立想针对陆明阜也就当着朝臣的面把他贬斥了,想逼安平公主造反也就把她送去了南疆,如此敢想敢做之人,还需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来杀素心看我有没有能耐?再者,姜立要是早就知道南疆公主是男子的事,当日何须为南疆公主举行册封典礼?随便扯个理由不就可以避开了?更可笑的是,姜立怕我功高盖主却还要予我国相之位,孟总管觉得这理由能让人相信吗?”
她一连指出三处不合理的地方,孟平也一一给了解释。“姜立本就阴晴不定,心里想什么手上做什么全凭他心情,哪有什么道理可言?郑大人恐怕不知道,之前你去山南东道寻找贡品,趁机提出要建立玄寅军,姜立看了你的信件之后发了好一通脾气,朝堂上直接把你写的信给丢了出去宣布退朝,这事在座诸位大人皆有所见,并非老虏胡谄谁骗,结果你猜怎么着,第二天诸位大人还没开口提及这件事,他自己便同意了你建军的事,如此反复无常之人,杀素心看热闹并不奇怪。”
郑清容哦了声。
这事她确实不知道,不过仔细想想,当时姜立是把陆明阜当成了柳问的孩子,以为他是太子,她提出建立玄寅军应该让他误会是给陆明阜建的了,生气也正常。
至于后面突然答应了,怕不是因为皇后柳问。姜立看了她的信生气到直接宣布退朝,想来是不想见任何人,更不想提起这件事,但他却在第二天同意了,这很不合理。一个人的主意不可能是突然就改变的,应该是听了什么话,见了什么人。这一晚上的时间,他能见到的,且愿意见的,只有柳问了吧。看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皇后柳问已经帮她很多次了。这样想着,孟平的声音继续传来:“也正是因为反复无常,后面等郑大人从南疆回来后,姜立才会主动提出要给郑大人国相之位,他这个人最是喜欢把人高高捧起,再让人狠狠摔下来,安平公主和陆待诏当初不也是这样,一个被他宠爱无度不惜献上无数珍宝,最后却又被他送去南疆虎狼地,一个抗旨赐婚不仅没被处罚,还一举成为天子近臣,结果没几天就被贬斥在家,大起大落至此,当时姜立心里别提有痛快了。”
说着,孟平看了一眼玉阶之上的龙椅一眼,似笑非笑:“要是姜立还在这个位置上,相信郑大人成为尚书令之后没多久就能体会到这种大起大落的滋味了。”
郑清容笑了笑,也不知道是笑他这番话,还是笑别的什么。孟平心里嗤了一声,死到临头了还笑,待会儿有你哭的。“至于为何要为所谓的南疆公主举行册封典礼,姜立并不是真要把一个男公主放到后宫里,他不好男风,只是想借此机会把皇后娘娘替换出去而已,这也是他没有把南疆公主是男子之事爆出去的原因之一。”“娘娘在成为先帝的皇后之前,和姜立有过一段感情,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朝中不少大人想必都知道,因着有昔年情分在,姜立并不舍得杀害娘娘,是以娘娘当年并未葬身火海,而是一直被他囚在勤政殿底下的藏宫里。”“正好南疆那边有意互换公主联姻,姜立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一边把安平公主送去南疆,一边筹谋着杀了来到东瞿的南疆公主,让娘娘以南疆公主的身份出现在人前,成为他真正的皇后。”
“南疆公主的册封典礼便是他计划动手的最佳时机,只是那时一场惊雷劈下,有上苍示警之意,没让他得逞,他心里不痛快,无处发泄,只能把陆待诏给逐出朝堂去,他心里想的就是他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