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好看,他起先还以为是个女娃娃。
他一直想要个女儿,倒也不是多喜欢女儿,就是觉得新鲜,毕竞他的十八个孩子都是儿子,看烦了。
原以为眼前这孩子是个女娃娃,他养在南疆王廷也算不错,没想到还是个男孩。
“张牙舞爪的,我偏要把你当女娃娃来养,非得好好磨一磨你的脾气不可。"难得有个孩子挑战自己的权威,南疆王当即一声令下,“带回去,就说这是我唯一的公主,赐名阿依慕,因其生母是蛊族卑贱的婢子,身份低微,不得留名,更不得提起,违者,杀无赦。”
郑清容没想到竞然是因为南疆王轻飘飘这样一句话,霍羽就成了他唯一的女儿一-阿依慕公主。
在苍湖得知霍羽是个男子后,她一直以为霍羽是南疆那边专门用来替换原本的阿依慕公主的人,即使不是临时替换的,那也是蓄谋已久的。没想到,霍羽就是阿依慕公主,是南疆王故意这么宣告世人的。都说南疆王有十八子,只有一个女儿。
到头来,这女儿既不是他的,也不是女的。郑清容只觉得这事荒唐又离奇。
上位者一个想法,一句话,就足以改变一个人,一个部族的命运。伴随着南疆王的命令,铁骑踏踏,霍羽被带回了南疆王廷。期间他反抗过,挣扎过,用稚嫩的童声引来过蛇群,也用弱小的四肢召过雷雨,但无疑都被巫师给压下了,没有嫌弃太大的风浪。纵然霍羽继承了乌仁图雅的所有能力,但他现在还是个婴儿,怎敌一个浸·淫巫术多年的成年人?
巫师很欣赏他的反抗,每次看到他那似曾相识的御蛇召雨能力,他都会疯魔般地放肆大笑。
“当初我巫族有意和你蛊族缔结连理,我捧着一颗心到你母亲面前,把所有的好、所有的喜欢都交付了她,哪怕是我的命,只要她开口,我都可以毫不犹豫给她,偏偏你母亲清高得很,看都不看我一眼,她是蛊族圣女,我是巫族灵子,我到底哪里配不上她?我哪里比不上那个桑吉?”“不是瞧不起我吗?那我就让大王带着王军来屠杀你们蛊族,让你母亲好好看看,她没有选择我是错误的,那个桑吉压根护不住她,临死前我让她求我,只要她求我,一切都能重新开始,可是她不,她非要跟我对抗到底,你是没看见,你母亲的血溅得有三尺高,她召来的那场雨下了三天三夜都洗刷不尽那血脂味,最后还是放了一把火才把烧了个干净,当然,你们蛊族存在过的痕迹也烧没了,什么都没留下,从今往后,唯我巫族独尊。”说着,巫师又看向霍羽,当初看到霍羽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是个男孩了,不由得几分遗憾。
“瞧瞧这漂亮的脸蛋,不是女子真是可惜了,你要是个女孩子,我一定会好好替你母亲′照顾′你,'疼惜"'你,让她在天之灵看着你成为我的巫侣,日日在我榻上哭喊连连哈哈哈。”
后面污言秽语郑清容听不清了,因为身上开始疼起来了。熟悉的灼痛自丹田开始,烧伤肺腑,不断周游全身,四肢百骸疼得不像是自己的。
饶是有慎舒的药抵抗着,她还是疼得冒冷汗。“这蛊毒会跟着你一辈子,好好享受吧,日子还长着,我和你母亲,和你父亲,以及我和你之间的恩怨还没结束,提议大王将你收为己用就是要好好折磨你们一家子,母债子偿,你跑不掉的。“巫师笑得张狂,声音也渐渐远去。跟着远去的,还有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
上一刻是乌仁图雅温柔地喊阿羽
下一刻是乌仁图雅转身飞溅的泪
一一娘,我疼。
一一娘,不要走。
这是霍羽从心底发出的嘶喊,因为还不到能说话的年纪,只能鸣咽成声,凄凄切切。
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强烈的悲痛和压抑让郑清容这个看客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几乎喘不过气。
现实中,霍羽也确实把这两句话喊了出来。“娘,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