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口气。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见她如此,庄怀砚不由得正了正色,向她施礼:“家兄向来管不住嘴,若是此前开罪过大人,怀砚在此代他向大人赔罪。”若不是之前得罪过她,怎么会听到他没来就松一口气的模样。以她对自家兄长的了解,那张嘴肯定又说些什么了。要不是有世子这个身份在,只怕早就被人打了好几回。郑清容忙止了她的礼解释:“郡主多虑,世子并未开罪过我,我只是不太会和身子骨稍弱的人打交道,笨手笨脚怕招待不周,所以才有方才那般表现。”她实话实说,并不避讳,反正事实就是如此,没什么不可说的。庄怀砚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那日后恐怕得委屈郑大人了。”郑清容不明所以。
这话是什么意思?没头没尾的,她怎么感觉不妙呢?庄怀砚并不打算多说,顾自将她带入一方水榭。水榭背靠宝光寺,驳岸而出,山水呼应,如果忽略掉姜致将人推入水中的场景,这会是一处不错的赏景地。
看着水花四溅,姜致双手合十,念了几声佛号:“佛门重地,真是罪过,阿弥陀佛。”
虽然嘴上念着罪过,但脸上完全没有任何认为自己有罪的意思,甚至还探出身去,以水为镜,抚了抚自己的鬓发。
郑清容看了看姜致,又看了看身边的庄怀砚,觉得自己是不是没睡醒。怎么安平公主和含章郡主都接连在她面前杀人?这是要拉她下水还是要杀她灭囗?
不过庄怀砚杀的人她倒是看清楚了,就是姜致杀的人她没来得及看到。她只看见一片衣角从美人靠上滑下去,瞧颜色不像是庄怀砚之前杀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是谁。
听到脚步声,姜致回眸一笑:“郑大人果然没让我失望。”先前她还怕单是一张传话信纸不足以让她赴约,现在看到人了,对这位郑大人的认知又多了几分。
敢单枪匹马地来,这位郑大人很自信呐!
看来完全不怕她在这边设了局让她有来无回。“公主和郡主也确实让我意外。"郑清容学着她的语气道。是真的有些意外,好端端的,外界传言的两位尊贵女子都在她面前杀人。姜致失笑:“彼此彼此,郑大人坐吧,不必拘礼。”说完,率先倚着美人靠坐了下来。
庄怀砚对郑清容略一施礼,也去了姜致旁边坐下,并不讲究什么身份之别。一看就是和姜致关系极好,否则怎么可能会这般自然。郑清容看了又看。
公主和郡主都是女子,她现在是男子打扮,坐过去有些于礼不合。正想说自己站着就好,就听得庄怀砚道:“此处无人,都是女子,郑大人何必再寻托词。”
这边早就清过场了,不然她们也不会肆无忌惮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都是女子?
郑清容有一瞬间的怔愣。
这里就只有她们三人,所以她们知道她是女儿身?她的易容被识破了?
不可能,师傅的易容术她还是很有信心的。那么是哪里出了纰漏?让她们察觉了?
“郡主的话我不明白。“郑清容虽然心里诧异,但面上毫无波动。使诈这种事她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自己要是慌了那就是中计了。姜致笑了一下,起身走向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肩上,绕着她走到她的身后:“郑大人或许不知道,女人和男人身上的味道是不同的,不管再怎么伪装,只要从我面前过,我就知道她是女是男。”末了,姜致伏在郑清容肩头,歪头盯着她笑:“昨日见到郑大人时,我便知道你是个女子了,你能进京做官,不被人发现女子之身,甚至不到两天就升为主事,真的很厉害。”
郑清容没忍住笑了一声。
所以,昨日她连说两次“厉害”,就是这个意思?“那公主为何不当场揭穿?"郑清容顺着她的话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装傻充愣那就没意思了。朝廷不容女子入仕,所以制定了一系列规定和规则。既然当时就发现了她的女子身份,为何不当着百官的面指出来?姜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