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可换了药?”
“尚未。”
扶观楹没有说给他换药的话,而是道:“记得换。”
末了两人再无言语,阿清照常看书,扶观楹拿上针线,想了想,搬着椅子到阿清身边,大抵两尺距离。
“夫君。”
阿清微微绷着身躯,平静道:“何事?”
扶观楹迟疑道:“从前的事你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
没有人喜欢自己是个毫无过去的人,阿清曾经强行去回忆过,可每每深思,头便是刺痛,好像有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在阻止他想起过去。
阿清摇头。
扶观楹缓缓道:“那你心里还当我是你的妻子吗?”
沉默一瞬,阿清道:“自然。”
扶观楹主动道:“那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吧,你以为呢?”
阿清若有所思,眸色淡漠:“你意欲何为?”
“我没想干什么,就是不想再和你当陌生人了,好歹我们是夫妻,上回是我着急了......我们往后慢慢熟悉可好?”
扶观楹小心翼翼试探道,一双妩媚的狐狸眼乜斜阿清,目如秋波,含着期许,仿佛在对人下钩子。
阿清没说话,疑似在思考。
扶观楹权当他默认了,大胆道:“那我挪椅子过去些。”
见阿清没抵触,扶观楹起身挪椅子挨着阿清,重新坐下后低头绣花。
窗棂敞开,阿清坐在窗台下,外头日光洒下,徐徐的风吹起来,妻子身上清幽的花香慢慢钻入阿清鼻腔。
还是有那股难闻的苦药味。
阿清扫扶观楹一眼,意外瞧见妻子露出的瓷白后颈,他未及多视,想起妻子脚踝处的红痕,指腹碾住薄薄的书页。
扶观楹绣了一阵,因着来月事的功夫,有些乏累了,放下手中针黹,远眺窗外的竹林,勾去鬓角一缕发丝,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太子。
说来她其实没有真正细细端详过太子。
近看之下,其实他的眉眼与玉珩之的眉眼有些不同,他的凤眼更翘,眼皮褶皱清晰,溢出一股凉薄冷情的意味。
下颌冷隽锋利,轮廓分明,正经端方。
彼时他正看书,眼睑处拓下一小片淡淡阴翳,仿佛所有窗外事都与他毫不相干。
阿清有感,思忖着抬眸,和扶观楹对上视线。
扶观楹莞尔,道:“夫君,你累不累?我们去外面走一走如何?自从你失忆后,我们还从未一起散步。”
阿清阖上书。
.
接近暑日,又是晌午之后,天气不免热起来,不过山中树木繁多,遮住旭日,又有风,自是凉爽怡人。
扶观楹和阿清并肩而行出得院落,在茂密的青竹里漫步。
阿清身量高,步子快,扶观楹走了一阵就跟不上了。
“夫君,你等等我。”扶观楹小跑追上去,面色红润。
阿清脚步一顿,回眸瞧见远处被他落下的妻子,低声:“嗯。”
他停下来,扶观楹小喘着气追上来,用帕子擦拭额角的细汗,道:“夫君,我不在的时候你可有出来过?”
“不曾。”
“不会无聊吗?”
“不会。”阿清言简意赅,刻意放缓了脚步,却始终下意识和扶观楹保持该有的男女之防的距离。
“你就一直在屋里看书?”
“嗯。”
扶观楹暗自腹诽,真是个书呆子,难怪不解风情。
扶观楹面上夸赞道:“夫君好生认真,也不知我带回来的书籍合不合夫君心意?”
“很好。”
扶观楹放心了,笑了笑,尔后伸手扯住阿清的袖子摇了摇。
阿清淡漠的目光睨过来。
扶观楹小声提醒:“夫君,我们不是说好要慢慢熟悉吗?方才还好好的,现在你又开始躲着我了。”
阿清静立在原地,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