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之失笑。
“楹儿,我不逼你,只我认为他是最好,最适合你。”
扶观楹:“你何时改了想法?”
玉珩之看着她,许久才道:“十三把他带到我面前时。”
扶观楹闭了闭眼睛,终于道:“也许如你所言,这是天意。”
本来他们明儿就要走,可天却下雨,行程怕是要耽搁,在这个节骨眼上玉珩之救下太子,他就像是送上门来的馅饼,完美解决他们最重要的问题。
而且平心而论,比起让一个旁系当她孩子的生父,她会更满意和玉珩之生得像的太子,起码没那么膈应排斥。
未来成事或许也会顺利许多。
只心中那道关......
扶观楹闭上眼睛,半晌睁开,丈夫病重,她若再纠结矫情,恐会浪费时机,所有的盘算打了水漂。
更何况若是中途丈夫有个好歹,她哪里还有心情借种生子?
“珩之,就照你说的做吧。”扶观楹说。
听言,玉珩之一时开心一时酸涩,面上闪过淡淡阴郁。
没有哪个男人能大度地容忍妻子和别的男人亲密,更遑论说是同房怀子了,那怀的可是野种。
可再如何不愿,玉珩之也只能如此。
他和扶观楹需要一个孩子。
念此,玉珩之突然痛恨自己这幅羸弱到没有生育能力的破败身子,他是个不中用的丈夫,不能让妻子尝到那种□□的床笫之欢,也不能在妻子肚子里留下属于自己的种。
此生他注定和扶观楹无子。
“好。”
.
刺目的光线穿过窗户照进来,直直刺进他的眼皮里。
他从昏迷中醒来,眼睛目眩,半晌正欲起身,刚撑起身子,肩头传来痛感。
这时帘子被拉开,走进来一个身量高挑丰腴的女子,她看着他,立刻小步过去。
扶观楹关切道:“夫君,你终于平安醒了。”
他皱眉,端量眼前陌生的女子,脑中只有空白,什么记忆也没有。
扶观楹一无所觉,柔声道:“你肩头有伤,当心些,我扶你起来。”
扶观楹伸手,他下意识避开,恪守男女之间的距离,张口,声线冷淡暗哑:“不必。”
见状,扶观楹像是有些手足无措,不明白为何丈夫突然与她见外,态度疏离,她蹙了蹙眉,到底没说什么。
“夫君,你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他摇头,呼吸声缓慢,不露痕迹环顾房屋四周,屋外清风徐徐,树叶扑簌簌地响。
扶观楹看着他奇怪的神色和举止,惶惶不安道:“夫君,你怎么了?”
他回眸,对上扶观楹的眼睛,疑惑不解:“你为何唤我‘夫君’?”
扶观楹不明所以,愣了下回答:“我们是夫妻,我当然要叫你夫君了。”
说着,扶观楹打量他冷漠疏离的眼神,忽而意识到一个点:“大夫说你后脑也受过撞击,可能会有后遗症......夫君,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顷刻之后,他蹙眉扶额。
扶观楹大惊:“你旁的事还有印象么?”
他凝神思量,复摇头。
“为何我会受伤?”他淡淡询问。
扶观楹忙解释他外出不慎被一猎户射箭误伤,伤势严重,昏迷了好几天才醒。
昏迷的日子,是扶观楹始终侍奉在左右,悉心照顾。
然后扶观楹便同他介绍自己。
她叫阿楹,他名阿清,是她的童养夫,两人自小父母双亡,相依为命,到岁数二人成婚,恩爱有加。
如今他们夫妻俩居住在这片山野竹林里,她负责养家,而他专心备考秋闱。
夫妻。
眼前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可若真如她所言,两人朝夕相处,那即便他失忆也合该对她有熟悉之感。
然而阿清对扶观楹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