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话告知给了范云禾。
这样的事,迟早是盖不住的,待顾氏开弄了动静,早晚整个范家都会知晓,因此素心也并不担心这些话的真实性。
范云禾对这位表姐了解甚少,也是头一回听说汴京的高门小姐,竟因着面部的斑痕寻不着亲事的。
范云禾道:“素心,我原以为像表姐那般的家室,是没个烦忧事的,没成想她却会在亲事上犯了难。”
素心忖思道:“表姑娘乃高门贵女,即使如此尊贵了,也依旧逃不脱男方口舌之嫌,想来她家中也是怕着表姑娘受了委屈,思来想去,这才将人送到滁州来。”
范云禾闻言,仔细瞧了瞧镜中的自己,除了额上那片红痘印子外,其余地方倒也生的白净。
如今年岁还小些,只能瞧的出来鼻子小巧,唇如红樱,眉眼干净的。
又想,表姐那样高的家室,不求能得张多貌美的脸,若能同她一样,定都能嫁的更好的,哪还要委屈跑来远地低嫁。
范云禾猛然便想出条道来:“素心,你说有没有法子,能叫表姐面上的黧黑斑消掉?”
素心之前未径直引出此路,就是等着范云禾自个儿琢磨出来。
素心笑道:“奴婢才疏学浅,却倒真有这么一法子,可令面部黑斑尽数祛除。只是该如何下药,还是得我亲眼瞧过了才好下定夺。”
之后,素心又将自己的计划与范云禾一一说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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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家二院东厢房,晏溪暂且便是住在此处。
丫鬟雀儿从外头进来,掀开帘帐,外头寒风顺势挟进来,吹落了桌上溪姐儿用来掩面的纱罩。
雀儿忙要捡起,递了溪姐儿。
“姑娘,外头来了个小丫鬟,说是三姑娘院里的,有话送与您说呢。”
溪姐儿微微蹙眉,凝思道:“三表妹?”
来范家这些日子,整日的都有妹妹们来寻她说话,偏生还从未见过这个大家口中阴郁古怪的三妹妹。
溪姐儿瞧了瞧那面纱,又想,总归是自己母家的姐妹,前些天她也未在其他妹妹面前戴这面纱,若是自己在她丫鬟面前将脸遮住了,岂不显得待三表妹不实诚,若这丫头转头将此事告诉了三妹妹,还不知她该怎么想。
溪姐儿便将那面纱放在一旁了。
雀儿喊了人进来,溪姐儿好奇一瞧,只看到个黄瘦的丫头,一双眼睛倒是极为精神。
素心朝溪姐儿作礼,喜道:“给表姑娘请安了。”
溪姐儿见她如此懂礼数,点点头,也笑道:“怎的三妹妹不来,倒派你个小丫头来了?”
素心闻言,面上摆出难言模样。
溪姐儿见状好奇道:“怎么了,还有什么好话不能说的?雀儿,给她沏杯热茶来。”
雀儿给素心摆了凳儿,又沏滚滚的茶招待,素心思量,这表姑娘对她这下人都如此体贴,想必是个脾气好的,能共情旁人的。
于是素心才叹了口气,勾住了溪姐儿的心思:“表姑娘莫要怪咱们姑娘不肯亲来见您,实在是没了法子,见不得人了,这才叫我来先向您赔罪的。”
溪姐儿心中愈发迷茫,忙打听:“三妹妹怎就见不得人了,好没个笼头的话。”
素心这才娓娓道来:“也是前阵子转了凉,咱们姑娘本就身子调理的不好,风邪之症的,惹的面上生了好一片可怖的粉刺,再不敢出门见人了。我也是时常劝姑娘,说表姑娘也是出身名门的千金,不是那等瞧人不起的,让她只管放心来见姑娘您。可她心底实在觉着这副容貌会冒犯了表姑娘,这才拖着没来同您说话。”
溪姐儿心中犯了嘀咕,明明二妹妹说的,是三妹妹性子古怪,从不与她们这些姐妹们说笑的。
便道:“我怎么听闻,是因着三妹妹性子冷清,这才不常出门的?”
素心立刻坚定驳道:“那都是府里那些混账嘴子编排出来的,咱们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