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往后杀了百里玄夜,她也难逃一死。想到她与宿敌在背地里如此亲密深入,魔尊眼底泛起意味不明的阴霾,好像自己的猎物被旁人染指一般。
百里折阙把她从土坑边提溜起来,见柳无枝一副灰扑扑惨兮兮的模样,随手甩去清洁咒。
他抓着少女瘦削的肩膀,把人强势抵在廊柱边,半响,冷声唤:“妩织。”魔尊从不记人姓名,便是连五大护法的真名也不甚熟悉。迟早都是死人,又何必记得?
若不是为了查百里玄夜,连“妩织"这个名字,也未必会留下任何痕迹。第一次唤她的名字,百里折阙不知为何觉得很不习惯,好像“妩织”二字根本无法与这个人在一起。
不止名字拗口,这副羸弱外表也令人十分不喜,仿佛根本无法独自存活。可看她在魔宫内外自得其乐的模样,又似乎并非如此。违和之处不等深想,被禁锢的人吸着鼻子张口:“我不是妩织。”百里折阙挑眉:“那你是谁?”
血色月光在眼底拓落,浮光幽邃如堕星河,好像浩瀚宇宙就只剩下他与她咫尺相对。
柳无枝看着看着,被痛感激发的委屈似乎也被安抚下来。这个动不动就杀人放火的大坏蛋,是在哄她吗?又或许,只是在诱惑她,像那些外表华丽的毒草一样。“我是……
百里折阙眼见那润红的唇瓣翘起,牙关冲开一道窄缝,摩擦成声:“枝枝。”
同老鼠叫似的。
这算什么?爱称?
用死亡威胁他,矫情半天,就为一个爱称?矫情的人又是一句:“痛……
她痛苦皱眉,百里折阙居然下意识松开了卡在肩侧的手,见柳无枝抱头才反应过来,她痛的地方是识海。
看来,百里玄夜是想把打断搜魂的反噬一并分担给这个卧底了。阴毒至此还为之卖命,着实蠢透。
魔尊抬手点在柳无枝额头。
如他所料,此刻少女识海外围充斥满百里玄夜的气息,虽然有些被波及的痛感,但神魂根本没有崩溃或碎裂,也不知道她在惨惨戚戚叫唤什么。有限的温柔消散,似乎察觉到魔尊的不耐,柳无枝道:“还是疼。”“你把我埋了吧。”
不管有没有用,回到土里至少能给她一些安全感。百里折阙低眸:“你用死亡威胁本座?”
“我不是……“柳无枝正欲解释,却见魔尊广袖一振,直接把挖出来的土全填回去了。
这些坑,是她整整三天的劳动成果!
本来就头痛,这下还多添了一股怒气。
“那是我好不容易挖的坑,要种…”尾音戛然而止。百里折阙以两指钳住她的下颌骨,好像随时要卸了下巴:“本座未准,阴曹地府亦不敢收你魂魄。”
“你若活埋寻死,本座便踏碎阎罗殿,让你永世不得超生。”““驴唇不对马嘴,但真够霸道的。
他稍一用力,柳无枝就不受控制张开嘴,只见冷白薄长的指尖凝红一点,血珠滑落在舌尖。
…欤﹖
稠血在舌苔上化开,凉意丝丝,略带腥甜。哪怕只是一滴,也让痛感缓解不少,灵台都清明几分。
魔尊的血,居然有和仙草一样的疗愈效果。她呆愣着一动不动,魔尊却已将那漂亮的手指搭上唇沿:“解药还用本座递到嘴边?”
理智无法阻止对止痛药的渴望,柳无枝明明还在一刻不停地对他散发讨厌,牙关却根本没有使力。
似吮吸,又似舔舐,带着几分如履薄冰的小心试探。厮磨力道好像扫在心尖,异怪感觉引得百里折阙连连皱眉。
今夜当场抓获她与百里玄夜勾结的证据,本该酷刑折磨,逼问严审,却莫名成了这番局面。
何况,他原本只想略施舍几滴诱她臣服,此刻不觉任由柳无枝含着指尖。魔血入体,少女苍白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简直像在拿命喂她。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重合的影子终于分开。百里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