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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谣(2 / 3)

放进去,草药水是刚从锅里舀出来的,虽说倒了两勺冷水,还是烫得她脚底发麻,人一激灵抖哆嗦。

她以为今日是安生了,随口闲聊问陈妈妈,“好端端地,方才水盆怎么撒了?”

陈妈妈却难得没有认真回答卢闰闰的话,而是凑近卢闰闰,一脸紧张,还侧头看了眼屋门,跟做贼似的,但又满脸严肃郑重,“你娘要再嫁了!”

见卢闰闰没有露出震惊的神色,陈妈妈就猜到怎么回事了,嗔怪道:“你早知道了,也不和婆婆我说一声。

“好了好了,你娘已经同我说了这事,我做下人的不好多问。你告诉婆婆,那人是什么人?做什么营生?家住哪里?有没有自己的宅子?你娘可会搬出去住?那人品行如何?”

这一连串问的,卢闰闰都没听清楚说了什么。

她挠了挠头,仔细思考,“我就知道他是官身,我娘说他好吃,别的就没有了。”

卢闰闰拢共就能说出这两点来,这也是她对继爹的初印象。

“唉呀,还贪吃,可莫是像你太翁翁那样的,光是吃就把家业败了泰半。吃喝嫖赌,吃败起家业来,可快着呢!”陈妈妈惊叫一声,很是不满意。

卢闰闰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倒叫陈妈妈更不喜欢了,忙找补道:“不至于吧,我娘是厨娘,正相合呢。对了,我娘说了,她再嫁也是为了给我找爹,他有官身,往后我寻亲事也能更容易些。”

卢闰闰刻意说起对自己的好处来,陈妈妈这才勉强接受,不再怨着一张脸。

陈妈妈拿过一旁的布巾,挽起袖子,给卢闰闰把脚上的水渍擦干净。她又起身去把床帐放下来,支起的窗户放下,吹灭灯烛,边做这些,她边说道:“你昨日不是说有蚊虫吗,我今儿夜里,趁你去吃杂嚼,点了驱虫的香在你屋里熏过了,保管叫你夜里睡得香。你呀,辛苦了一整日,夜里好好睡,明儿朝食要吃什么?婆婆去给你买。”

卢闰闰趴在床上,手里抱着软枕,深深一嗅,果然闻到平日里没有的,近似硫磺的味道,不是很香,但闻着莫名舒服。她拿脸蹭蹭柔软的衾被,阖着眼睛,已开始困倦,说话的声都瓮瓮的,含糊不清,“不要了不要了,明日我说不准都起不来吃朝食呢。”

陈妈妈闻言,似乎又开始念叨,什么“不用朝食伤脾胃”、“赶不及做点心怎么办”、“你娘”……

但渐渐的,陈妈妈说的话,卢闰闰迷迷糊糊听不清,只觉得声越飘越远,越来越轻。

*

当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她伸了个懒腰起来,正好听见外头有敲竹竿的声音。她从窗户探头出去,见着是挑着担子卖朝食的小贩。

于是,卢闰闰向外招呼,喊了两声,小贩停了下来,和气地笑着,问她吃什么。

卢闰闰想了想,高声道:“一份汤饼吧,多点汤。”

也不需要小贩说多少文钱,卢闰闰吃了不知多少回了,把窗户下的挂耳木盆穿过绳子,然后往里头放了八文钱。她再探头出去的时候,边上的宅子也有人一模一样地探头出来喊小贩。

“给我来碗馎饦和两碗粉羹,馎饦上加八文钱的腰肾杂碎。”

许是听见声了,也有其他人探头出来,然后又回屋里去,恐怕是问一问家里人要吃什么的。

汴京人勤快是真勤快,大街小巷都能见着吆喝叫卖的人,努力上工挣钱,但贪懒的时候,也是真的不愿意多走一趟,许多人家都习惯了等小贩经过巷道,在二楼从窗户放个木盆下去买朝食。

随着卖朝食的小贩到来,巷子里一下就热闹起来。

还有互相寒暄打招呼的。

卢闰闰家的租客,钱家娘子正好带着女儿出门来买朝食,抬头看见卢闰闰,招着手,热切说道:“是卢小娘子呀,今儿个没有筵席?昨日我来你家送些吃的,都没见到你人,想想做厨娘是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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