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您是自己交出来,还是我让人来搜呢?”他眉峰轻蹙,嗓音染愠。
“那是你的东西吗?”蓝氏冷笑,“你配吗?”
她仿佛能透过他看到另外一张令人厌恶的脸。
他和他父亲太像了,像到她看一眼都恶嫌。
他们是一样的冷漠无情,一样的贪得无厌,他们怎么配?
裴霄雲嗤笑,笑中藏着寒冷的锋芒。
他不配,他就只配在昭罪寺受尽折磨,换他们一家人享天伦之乐?
“配不配,由我说了算。”他唇角微勾,漆黑的眸深不可测,“再不属于我,如今也是我的了。”
“来人,去搜,细细地搜。”
“不要!那不是你的,那是我的景儿的!”蓝氏神色大动,从榻上狼狈摔下,死死拽住下人的腿,“那不是你的!来人,来人!”
裴霄雲越听,眸色越暗。
蓝氏的嘶吼之声刺的他耳膜发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额头突突大跳,一把火烧得熯天炽地。
房中被掀了个天翻地覆,一旁候着的下人们察言观色,知晓这府上往后是大爷做主,任凭蓝氏叫唤,也不敢上前一步。
“大爷,找到了。”
一枚莹润的玉放在裴霄雲手中,他微睨一眼,满意离去,去时不忘嘱咐:“母亲好生养着,不日便会有册封的圣旨下来,您可不能病倒了。”
蓝氏瘫在地上,望着他离去,紧紧攥着一枚碎瓦片,手掌被割得鲜血淋漓。
鲜红蔓延到眸中,所到之处,狰狞可怖。
葬仪过后,消沉了几日,蓝氏打起精神,一大早便在侍弄一盆花。
指尖拂到枝上一朵鲜红硕.大的花上,眼底微暗闪动,将花枝狠狠折断、碾碎。
任凭他当了世子、当了国公,外人跟前,不也还是要与她母慈子孝?
本就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知子莫若母,她就不信,她没有手段对付他!
他害死了景儿,她也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花房的人送了几盆海棠花进来,稳稳摆在廊下。
这几盆花养的好,搬花的婆子收了田嬷嬷的赏钱,对着屋里道了谢便要走。
“站住。”蓝氏叫住了一个人。
那紫衣妇人被单独留下,战战兢兢行礼:“夫人有何吩咐?”
蓝氏抿了一口茶,睨着她:“听闻你有个女儿在兰清濯院当差?”
紫衣妇人一阵忐忑后,如实道来:“回夫人,正是。”
“叫什么名字?”蓝氏直起身子,饶有兴致。
“叫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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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霄雲不在时,明滢便坐在阶上晒太阳,一坐就是一整天。
从旭日当空到金乌坠地,连树上落下几片叶子,她都数得清清楚楚。
那些补药已经停了有几日了,也不知他从哪寻来的药,吃了这些日子,身子不疲也不乏,面色也红润透亮。
以往她生病时,不过是吃几粒不对症的丸药,全靠自己熬过来,哪里吃过这样好的,如今倒是有福气吃上这些灵丹妙药。
可身子好了有什么用呢,她感知孩子在一点点变大,却不能生下他,还要伤害他。
她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瞬。
她常常在院里呆坐,丫鬟们在背后嘀咕,她也无动于衷,直到看到凌霜回来,她才眨了眨眸子。
“凌霜姐姐,你去哪了,一日都不见你了。”有孕这件事,院里谁都不知道,她只偷偷告诉了凌霜。
凌霜在时,还会坐下陪她说说话,多宽慰宽慰她。
凌霜刚从外头回来,面色有些不对劲,压下凌乱的呼吸:“我娘病了,我去看她了。”
听她提到自己的娘亲,明滢鼻尖一酸,问她:“你娘好些了吗?”
“好、好多了。”凌霜挨着她坐下,眼底愁绪翻涌。
“开了春,天气暖,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