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椿要在村里收鸡鸭蔬菜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全村人都知晓了,自然也包括纪家。
纪老头和李老婆子这才知道姚椿居然跑去了码头做吃食买卖。
“好好好,我说上回怎个都不愿意把满金的补偿银交出来,原来全被这姚氏给败家败了!”李老婆子气呼呼断定。
李老婆子可不信姚氏在码头赚到了银子,她觉得对方就是在拿满金的补偿银在村民面前装阔绰。
要是摆摊卖吃食能这么容易赚到钱,那码头上早挤满了吃食摊。
“姚氏在码头摆摊,码头离镇上不远,这么久了,亲家竟也没发现。”
李老婆子口中的亲家自然是幼子纪溪业的老丈人,镇上曾记酒铺的掌柜曾庆发。
纪老头闻言拧眉反驳:“亲家是什么身份,就算要出去用饭,也是去饭馆酒楼,码头上能卖什么正经吃食。”
李老婆子噎了噎,想想也是,要是自个儿有家酒铺,她也顿顿去……不行,她舍不得。
不过现在重点不是这个,听着隔壁邻居抓鸡抓鸭的响动,李老婆子心底的火顿时又烧了起来:“那现在就由着姚氏这么闹腾?”
纪老头抿唇:“就算要做什么,也得先弄清楚姚氏在码头做的什么吃食买卖。”
“你平时不是和吴老二家的说得到一块去,怎么没去打听打听?”
李老婆子脸色微沉,她哪里没有去打听,是人家根本不愿意和自己说。
现如今姚氏在全村收货,却单单漏掉他们家,傻子都能看出来姚氏是什么意思。
吴二家的本就是见利眼开的家伙,以前看她的溪业是童生,将来有望高中,就颠颠来巴结自己,如今见姚氏能让她家赚到钱,就立马倒戈。
想到这里,李老婆子对姚氏更加厌恶,当初就不应该同意满金娶她,简直就是个祸害精。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当时明明咽了气的一个人咋还能活过来。
“我记得满金在的时候和老二一家走的近,你让老二去探探。”纪老头忽然道。
李老婆子怀疑自己听错了:“满金啥时候和老二一家走近过?”她怎么不知道。
纪老头懒得和她解释:“照我说的做。”
多年习惯使然,纪老头一发话,李老婆子就下意识听从。
她转头就朝某一间屋子喊道:“纪二海你给我出来!”
连喊了三遍,二房屋门口才有了点动静,纪老二哈欠连天地打开房门,眯眼看着院里睡不着也不让旁人睡的老两口,半晌出声:“爹娘你们实在太闲,就去地里捡麦子。”
李老婆子听他这不着调的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看清楚,我是你娘!”
纪老二理所当然道:“那咋能看错,我也不能让别家的老娘去捡咱家地里的麦子啊。”他又不傻。
李老婆子:“……”
眼前一黑又一黑,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孝的玩意儿。
“你……”她深知不能和老二这么继续裹脚布似的论下去,否则说到明天也不会有个结果,李老婆子深吸了一口气重新道,“你找个机会去问问姚氏码头卖的什么吃食。”
纪老二粗眉一挑:“娘,你这是想让我去当奸细啊?”
“什么奸细不奸细的,都是一家人。”李老婆子又将老头子方才的话拿出来说,“再说了,家里就你和满金两口子关系不错,不找你找谁。”
一向站没站相的纪老二背陡然绷直了些许,脑子里的困意也散了大半,他似玩笑般地看向李老婆子:“是谁又在娘面前胡说八道了?我和大哥从来就不对付,怎么会和他的儿子关系不错。”
李老婆子棍子敲地催道:“赶紧给我去!”
纪老二目光扫了扫回:“行,我去,不过总得让我套件衣裳吧,不然回头再让大侄媳妇当混子流氓赶出来。”
李老婆子瞧他那副浪荡模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