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爱犬送去扬州,整日不吃不喝的,没人伺候得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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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酒醒的江吟月趴坐起身,一双脚撇在身体两侧,迷迷糊糊地抓了抓乱蓬蓬的长发。
没有宿醉的头胀,身上清清爽爽,连衣裳都已更换过。确认这里是魏钦的房间,她松了一口气,同时又生出茫然,能近身她的人.……
“二少夫人醒了。”
一名脸生的婢女端着铜盆走进来,笑吟吟地解释道:“奴婢是二夫人领进门的,以后就是二少夫人在魏家的贴身仆从,唤奴婢杜鹃就成。”江吟月早听婆母说起要雇一个婢女回来,倒也没有差异,“二少爷呢?'“上直去了,奴婢伺候二少夫人梳洗。”
“你是今早来的,还是昨儿夜里啊?”
杜鹃笑着回道:“今儿天没亮的时候。”
江吟月点点头,没再多问,梳洗打扮后,又去寻了妙蝶。妙蝶只负责服侍体弱的魏萤,前几日是家中缺人手,才会临时去江吟月身边伺候。
在江吟月旁敲侧击尽量委婉问出昨夜为她更衣的是何人时,妙蝶忍俊不禁,又立即端正态度。
“是奴婢。”
大多数人家,即便是夫妻,起居的事也多由侍女代劳,妙蝶没有多心,引着江吟月去往魏萤屋里。
魏萤药罐子缠身,很少外出走动,肤色病态苍白,但一见到江吟月,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悦。
“嫂嫂来了。”
江吟月有些怜惜这个姑娘,打算以后有空闲,就陪魏萤出去走走,晒晒日光也好。
与魏萤商量过,江吟月带着她走出后院,在后巷的晨曦中漫步。瞧见有伸长脖子向外打量的邻居,魏萤解释道:“咱们附近的邻里都挺好事儿的,嫂嫂别理会就成。”
“你能这么想就好。”
魏萤诧异地看向江吟月,隐隐觉得嫂嫂是个与众不同的,而她的沉思被一阵哒哒的马蹄声打断。
崔诗菡乘马前来,一瞬间连流动的风都有了朝气,“酒醒了。"<2“早醒了。“江吟月不自觉露出浅笑,或许是前两次与崔诗菡相谈甚欢有了一见如故的默契吧,一见到她,有种他乡遇知己的踏实感。“今日龚先生在茶馆说书,我订了看棚,要不要一起?”“昨日那位龚先生?”
“正是。”
江吟月看向魏萤,魏萤笑着摇摇头,婉拒了嫂嫂无声的邀约。大大
傍晚,细雨霏霏,崔诗菡载着江吟月前往茶馆,由跑堂领着去往二楼看棚。因着龚先生擅长讲述达官贵人男欢女爱的野史,吸引了不少女看官,其中不乏高门妇人和未出阁的姑娘。
看棚内果蔬一应俱全,崔诗菌翘着二郎腿,手捧银蝶,优哉游哉地嗑着瓜子,在龚先生现身一楼大堂时,她也随着阵阵吆喝声一同起哄。与矜持不沾边。
惹了不少白眼。
江吟月反倒托腮笑了,为结识这样特立独行的女子感到开怀。她二人,都是在众人的议论中成长的,一个被非议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一个被腹诽是姐姐的替身。
合该惺惺相惜。
龚先生向看官们鞠礼,随即拍起惊堂木,讲起懿德皇后未出阁前如何名动京城的往事。
崔诗菡听得认真,才不管旁人纷纷投来的目光,眼底闪烁着晶莹。江吟月对懿德皇后并无印象,娘娘自戕那年,她才两岁,只是后来从长辈的口中得知,那是一位温柔端庄的皇后,与谁都是和颜悦色的。也正是这样的性子,最终黯然收场。
后宫并不适合过于和善的人。
看台上,龚先生讲得风趣幽默,看台下已有女子发出唏嘘。“这样的家世和品貌,为何想不开非要入宫争宠呢?”崔诗菡眼底幽幽。为何?还不是误以为帝王能够专情。可情深不寿。
龚先生还在慷慨激昂,倏然,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势如千军万马冲破茶馆的大门,挡开守门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