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是。
能屈能伸。
魏钦拢着衣袖坐在河边的巨大磐石上,并未看他一眼,“四条鱼,劳烦佥事。”
郑佥事立即喜笑颜开,“应该的,应该的。”
当香喷喷的烤鱼被郑佥事分发给严竹旖和江吟月每人两条时,严竹旖品尝鲜味的兴致减了一半,不可置信地看向在魏钦面前献殷勤的四品将领。
江吟月也是一愣一愣的,不知魏钦拿捏了对方哪一根软肋,“喏,分你一半。”
魏钦接过烤鱼,熟练剔去鱼刺装盘,递还给江吟月。
好巧不巧,严竹旖被鱼刺卡住,她咳了咳,又灌了一口女使递上的水,才勉强咽下不算坚硬的鱼刺。
她冷冷睇了郑佥事一眼,却见郑佥事视线躲闪,一副惊弓之鸟之态。
休憩过后,江吟月坐在马车上,小声询问起缘由,当得知郑佥事与长公主有染,并没有太过惊讶。
长公主是皇帝胞妹,心向东宫,有这层关系,也不能声张此事。
“我爹都可能尚不知晓。”
“还有岳父不知晓的秘辛?”
“有啊。”江吟月凑近魏钦,压低声音,“大国丈崔太傅被称宫廷百晓生,比我爹掌握的秘辛多得多。”
耳边东风拂过,吹起鬓角碎发,魏钦没接话,替江吟月掖了掖薄斗篷,以毛茸茸的兜帽遮住那张巴掌大的脸。
指尖无意中擦过的是女子嫩滑的肌肤。
两人对视一瞬,先后移开目光。
魏钦移开得慢一些。
夜里下起细雨,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众人躲进马车里,唯有寒笺一人在雨中伫立,寸步不离守在严竹旖的马车旁。
江吟月收回视线,扭头看向与她挤在一个车厢的魏钦,忽然觉得他们有些相像,同样守护着身边的女子,同样寡言少语。
“车里有蓑衣,拿给寒笺吧。”
昨夜寒笺帮忙扶魏钦上马的事,江吟月没有口头道谢,但记在了心里。
正在为江吟月削果皮的魏钦抬了抬眼,自长椅下的箱笼中取出蓑衣,挑帘丢给寒笺,又继续将村民赠送的鲜果切成小块,插上竹签喂给江吟月。
听村民说起此地时常有狼群出没,在入睡前,魏钦在车队周围撒下驱逐野兽的药粉。
回到马车时,江吟月已栖在小榻上将自己裹成蝉蛹。
也不知为何要裹得严严实实......
车壁风灯一盏,投下暗淡光圈,男子脱去湿了的衣衫,又自箱笼取出一套崭新的,俯身、直腰的瞬间,灯火在他身上投下深浅不一的光影。
挺拔的身躯在衣衫之下飘逸出尘,未着寸缕时薄肌分明,身形优雅似豹。
躲在被子里只露出眼睛的江吟月偷瞄着,想起昨夜被魏钦夹在双膝间的经历,脸颊滚烫。
“在看什么?”
“没......”
被子被掀开时,偷窥变得昭然若揭。
仰躺的视线中,男子站在小榻边向下俯看,而江吟月的视线不可避免地自下向上,游弋过男子的小腹、胸膛。
一览无余。
魏钦的身形有着说不出的美感,江吟月讪讪解释道:“我被你吵醒了。”
看她脸蛋红红,魏钦曲指碰了碰她的肌肤,异常的体温令男子微微蹙眉,俯身以额头贴上她的额头。
“你在发热。”
“我没有......”
江吟月愣愣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仰躺的身体变得僵硬,她该怎么向魏钦解释自己发热的缘由呢?
总不能承认是联想到昨儿夜里那抵在她胯骨上的炙热汹涌吧。
她眨了眨眼,出了些许薄汗,被魏钦抱坐起身时,打了个冷颤。
单薄的衣裳敌不过雨夜的潮湿沁凉。
魏钦将原本要更换的外衫披在江吟月的身上,继续以额抵着她,感受她的体温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