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她的下巴,两人对视良久,气氛忽而令叶五清觉得压抑着紧张一一晏长曦似乎正试图从她脸上神色以及眼神来判断又或者印证心里的某些猜测。
他把话剖得如此明明白白,叶五清本都想沉默应对。因本来也是如此不是吗?
她给他幻想,他给她带来扶持。
各取所需嘛!如此达成共识,通透地偷着欢,不是两人都该为自己所得到的而开心尽兴才对吗?
但当晏长曦如此长久地注视着自己眼的时候,叶五清忽而就想通了晏长曦眼底里那抹委屈是从哪里来的了。
他为什么会悲伤?
那正是自己给他的幻想还不够完美,让他发现了裂痕,让他快要从幻想中跌出来了,甚至这裂痕还需要让敏感的他自己亲手去堵住。如此看来,这便是她的不敬业了。
想通这一点,叶五清心下一回转,就要张口答话,准备给出他心中期盼想要听到的那个答案,却忽而唇上一软。
晏长曦轻轻让两人的两片唇瓣轻压,是一个令人感到内心酥痒成一滩,不带色欲的一个温柔的吻。
两人就那般站着静静地相互碾磨着,两个头轻轻动地轻碰着……随后他长睫轻颤着睁开眼,仿佛看透她一般,他低声说道:“那些话就不说了,"他伸出食指轻点在她的心口:“你现在说不出我想听的话,尽是些假的。叶五清静静地看着他,没来由地,忽而发觉就这样尘蒙蒙的凌晨,披散着发,眼里透露出一股倔强变得有些成熟了的晏长曦……有些美。<1她眼睛微微睁大,转身伸手,鬼使神差地想抱一抱他,却被其轻巧退几步地躲开了。
“但以后可不一定…“晏长曦晃悠悠地跌撞着步子爬回了床上,又钻进软被中,再传出来的声音听入耳中便有些闷闷的。他懒声道:“祝叶五清早日升。随后背对着她蜷成一团,不再理人。
话回到府衙。
口号才喊完,就有人急冲进前堂来报,说一座书楼被一群穷凶极恶的流寇控制住,里面挟持了好些人。
天!
才上任第一天就能撞上这样能立功的事,在一旁听着案情细节,越是听见里面关了多少多少人,那些流寇有多凶悍手里都提刀,威胁要财的手法有多娴熟,就越是让叶五清兴奋。
这不就是立功的机会吗?这不就是扬名的机会吗?!!叶五清甚至觉得自己的两只耳朵都仿佛因身体里血液的沸腾而红胀,手不自觉地就压去了雁翎刀刀柄上。
却下一刻听见背着手的王捕头咂出一声"啧!”,然后她站到了屋檐下抬头望从天幕上丝丝落下来的细雨,又喃了句:“她爹的,哪来的狗杂碎,搞事也不会挑个好天气。”
啊?
叶五清回身望向王捕头,却才发现,不止是王捕头,她队里的那几个也是如此松松散散没有精神一般地低声抱怨着:“一下雨就来匪拼刀,一烈阳天就得寻人,靠她爹的!连日里不得安生!”
叶五清顿时激情被这颓靡的氛围打击一半,迷茫的视线与王捕头也正打量向她的视线就正好对上。
“阿……小叶啊你新来的,"王捕头沉吟片刻,又抬手招了招:“还有王影那几个也都过来一下,你们这队有新来的,在出队前,那该讲的规矩我还是得再讲一遍。”
王捕头这人在官面前,在民面前,在下属面前,全然是三副模样。但人嘛,便就是这般的有趣。王捕头虽有谄媚的一面,却也不下贱,有正义的一面却也常能护好自身利益,有尽责的一面,却也不啰嗦过于掌控。她将话说的直白明了,却暗含劝诫:“做捕快的是民也不是民,你们这些年轻的切记不要一头往强权上撞,不要一心往不知深浅的朝京城暗流漩涡里扎。你们要顺权,听话,服从。不该听的不能想的不让问的,都别去好奇,懂了吗?说罢,王捕头一双眼睛微微抬起,直视眼前睁着雪亮的眼睛比她稍高了半个头的年轻人,仿佛她对自己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