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秋轻声说了句谢谢，两人坐下，沉默地开始吃饭。
气氛有些尴尬，却又流淌着一种微妙的暖意。
吃到一半，江叙忽然放下筷子，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起身走进卧室。
闵秋的心莫名一跳，看着他的背影。
只见江叙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用旧报纸仔细包裹的小盒子。
他走到闵秋面前，将盒子递给她，耳根微微有些泛红。
“生日礼物，上次……不是故意藏起来。”
江叙的语气干巴巴的，有一种笨拙的真诚。
“那天在联谊会，我看很多姑娘都戴着，觉得……很适合你。当时没想好怎么给你。”
闵秋愣住了，看着那个用旧报纸包得方方正正的小盒子，一个荒谬的念头划过脑海。
她接过来，拆开旧报纸。
里面躺着的，赫然是那枚她曾经在他背包夹层最深处发现、让她耿耿于怀、心灰意冷了好久的珍珠发卡！
小巧的白色珍珠温润典雅，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原来……原来这枚她以为是他买给别的女人、或是准备送人又反悔藏起来的发卡，从一开始，就是打算送给她的？
所有的猜测委屈，自我建设出的疏离……在这一刻，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她猛地抬头看向江叙，嘴唇微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叙被她看得更加不自在，避开她的目光，低声解释道：“上次带的，看你平时不太打扮，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就、就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后来看你好像生气了，我……”
他越说越乱，有些懊恼地抿紧了唇。
闵秋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那枚发卡，冰凉的珍珠此刻却变得滚烫，一直烫到了她心里。
所以，他那段时间的疏远、搬床、早出晚归，不是因为厌恶她，想划清界限？
而是因为她心烦意乱，需要冷静？
所以，他记得她的生日，会偷偷学做菜，会笨拙地准备蛋糕，会珍藏着这枚发卡，在犹豫和笨拙中，选择在这个日子，用最直接的方式送到她手里？
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指向了一个让她心跳失控的答案。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上了心，原来……他似乎也并非全然无意？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有些乱的呼吸声。
闵秋看着手里的发卡，再看看桌上不算美味却充满心意的饭菜，最后目光落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她心里那座冰封了许久的城墙，在这一刻，悄然裂开了一道缝，有温暖的光照了进来。
“谢谢你，江叙，我很喜欢。”
她低声道谢，江叙彻底松了口气。
生日宴后，那枚珍珠发卡被闵秋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梳妆盒的最里层。
它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搅得她心绪不宁。
两人之间的关系因此缓和了不少，至少同桌吃饭时，不再是无言的沉默，偶尔会有几句关于工作、关于天气的简单交谈。
但闵秋觉得自己还是看不透江叙，那日的举动是出于愧疚责任，还是……她不敢深想，怕又是一场空欢喜。
这天晚上，江叙有应酬，很晚还没回来。
闵秋整理完东西，正准备睡下，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和钥匙摸索锁孔的动静。
她起身打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江叙高大的身躯倚在门框上，军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领口扯开了一些。
平日里锐利深邃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朦胧的醉意，眼神飘忽地落在她脸上。
他从没醉成这样回来过。
闵秋蹙眉，下意识伸手想去扶他：“怎么喝这么多？”
她的手刚碰到他的胳膊，就被他反手一把握住。
男人的手掌滚烫，带着薄茧，力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