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铺的后门,一辆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的马车悄然停稳。
车帘掀开,柳氏的心腹嬷嬷探出头,矮身钻了出来。
她前脚刚踏入米铺,身后那扇门便“吱呀”一声,无风自合。
几道影子无声无息地融进了门缝的阴影里。
铺子内,米香与陈腐的气味混杂在一起。
那嬷嬷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她绕过层层叠叠的米袋。
“东西,到手了。”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压着嗓子说。
墙壁上,一块砖石被向内推开,一只骨节分明却毫无血色的手伸了出来,精准地接过了那个粉饼盒。“即刻送走,宫里那位,等着要。”墙后传来一个男人刻意压低的公鸭嗓。
嬷嬷应声转身,可那扇她刚刚进来的门,却被一股恐怖的巨力从外瑞开!
木屑四溅,几名身着玄衣的暗卫闯入,眼神里没有活人的温度,手中的刀刃倒映着耳房内昏暗的烛火。嬷嬷喉咙里发出一声被掐住般的尖叫,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与此同时,墙壁后的密道里,那个拿着粉饼盒的黑衣人脸色骤变,扭头就朝黑暗深处狂奔。“想走?”
一道清亮中带着一丝玩味的女声,在密道入口响起,截断了他的生路。
赵兰婷一身紧束的夜行衣,将身段勾勒得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她没有拿任何武器,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便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黑衣人眼中凶光一闪,没有废话,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剑尖直取赵兰婷的咽喉。
赵兰婷不退反进,在那剑锋即将触及皮肤的瞬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身滑步,人已贴近对方怀里她的手腕翻转,几点微不可见的寒芒自指间弹出。
那不是什么暗器,只是几根她用来缝合伤口的特制钢针。
黑衣人握剑的手腕一麻,力气瞬间被抽空,软剑“当嘟”一声坠地。他甚至来不及惊愕,只觉得后颈一痛,赵兰Ting一记精准的手刀已经砍了上来。
男人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直挺挺地向前栽倒。
萧彻从阴影中踱步而出,先是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黑衣人,确认了赵兰婷手法的干脆利落,才捡起那个粉饼盒。
他打开盒盖,凑近鼻尖,除了那股独特的异域花香,还捕捉到一丝极难分辨的、像是矿物燃烧后的特殊气味。
“这是“醉红颜’的引子。”赵兰婷解释道,“我改了配方,只要沾染上,三日之内,用特制的药水一照,皮肤上就会显现出幽蓝色的印记,用刀刮都刮不掉。”
萧彻的目光沉了下来。
她总有这些超出他认知范畴的手段,不是阴谋诡计,而是一种纯粹的、碾压式的技术。
“准备得倒是周全。”
“不把饵料做得香一点,怎么请君入瓮。”赵兰婷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目光望向那深不见底的密道,“走吧,王爷,去瞧瞧这耗子洞,到底通向哪位阎王爷的殿门。”
两人带着暗卫,顺着密道一路向下。
密道修筑得极为精良,不仅有独立的通风系统,脚下的青石板也打磨得异常平整,显然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前方视野豁然开朗。
这里竟是一处庞大的地下石窟,穹顶和四壁镶嵌着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宛如白昼。一排排顶天立地的巨大木架上,摆放的并非金银财宝,而是一卷卷用牛皮绳捆扎得整整齐齐的案牍,以及数十个沉重的、上了三道大锁的铁箱。
一个身穿灰袍、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正坐在桌案后整理卷宗,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瞬间被惊骇与绝望填满。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不等他再多说一个字,萧彻的暗卫已经如影子般掠过,冰冷的刀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赵兰TT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