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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的下人们彻底僵住了,脑中一片空白。
他们看到了什么?
以前那个懦弱的大小姐……把二小姐的头按在水里?!
这不是在救人!
这是在杀人!
就在赵月柔意识涣散,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掉的时候,那股力量又一次将她的脸拽出了水面。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带来了剧烈的咳嗽和灼痛。
“妹妹,你再演一遍,刚刚姐姐是怎么‘推’你的?”
赵兰婷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她甚至还“贴心”地将赵月柔的脸转向岸边,让她能看清那些吓傻的下人。
“是这个力道吗?”
“还是这个方向?”
“要不要姐姐再帮你好好回忆一下,溺水的感觉?”
“我……我错……咳咳……我错了……姐姐……饶命……”
赵月柔被呛得涕泪横流,腥臭的池水从鼻腔里流出,哪里还有半分算计,只剩下最原始的、对死亡的颤栗。
赵兰婷这才流露出一丝满意。
她松开手,像扔一块脏了的破布,将赵月柔推向岸边。
几个丫鬟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将浑身湿透、抖如筛糠的赵月柔拉了上去。
赵兰婷自己也游到岸边,春桃和石头立刻七手八脚地将她扶起。
她浑身湿淋淋的,几缕黑发紧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扫了一眼岸上那些惊恐万状、噤若寒蝉的下人,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转身就走。
经此一役,赵兰婷“疯子”的名声,在安远侯府,彻底坐实了。
深入骨髓,无人敢再质疑。
回到晚吟居,春桃一边哆哆嗦嗦地为她更衣,一边带着哭腔念叨:“小姐,您吓死奴婢了!您怎么能……怎么能自己也跳下去啊?”
赵兰婷接过滚烫的姜汤,一口喝干,暖意瞬间驱散了四肢百骸的寒气。
她漫不经心地擦了擦嘴角。
“我不跳下去,怎么能教她演戏呢?”
一句话,把春桃后面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随即,春桃又想起什么,脸上满是愤愤不平。
“小姐,这个赵月柔,是不是以前在侯府经常欺负你。”
“奴婢听说,刚不久前侯爷把城南那家最赚钱得锦绣绸缎庄转到她名下了。”
话音刚落。
赵兰婷端着空姜汤碗的手,微微一顿。
锦绣绸缎庄?这么着急?
她脑中那幅无人可见的系统地图上,一个清晰的红色标记,正好就落在城南最繁华的位置。
呵。
真是自己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