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得意地搓了搓手,正要指挥心腹将箱子卸下,异变陡生!
“哗啦啦——”
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照得如同白昼。
赵兰婷一身黑衣,俏生生地站在火光最亮处。
她的身后,是黑压压一片手持棍棒的家丁和下人。
他们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畏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亲眼见证罪恶的愤怒。
“刘总管,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儿啊?”
赵兰婷的声音在夜风里,又轻又冷,像冰凌划过耳膜。
刘伯的血液瞬间冻结!
他看着眼前这阵仗,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他那两个心腹更是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头磕得像捣蒜。
“夫……夫人……您这是……”
刘伯强作镇定,脑子飞速旋转,想找个借口。
赵兰婷却懒得听他狡辩。
她抬了抬下巴,林副将立刻会意,上前一脚踹开板车上的一只木箱。
“哗——”
雪白的银锭倾泻而出,在火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老奴……老奴是怕库房不安全,想把银子转移到更隐蔽的地方……”刘伯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是吗?”
赵兰婷笑了,她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正是她那晚连夜整理出的罪证录。
“那你倒是说说,这几箱银子,跟你账上亏空的那一万三千六百两,对不对得上号?”
她走上前,捡起一块银锭,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猛地砸在刘伯脚边。
“你贪的将军的汤药钱,克扣的下人的月钱,甚至挪用的阵亡将士的抚恤金,是不是都在这里面?”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刘伯的心上,也砸在周围所有下人的心上。
那些曾经敢怒不敢言的下人,此刻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银两,眼中都燃起了怒火。
原来自己被克扣的血汗钱,都进了这个老东西的私囊!
“人赃并获。”
赵兰婷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吐出四个字。
“带走。”
林副将一挥手,他手下的亲兵如狼似虎地扑上去,将刘伯三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将军府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所有的下人。
刘伯和他那两个心腹被五花大绑地跪在中央。
旁边,是昨夜缴获的一箱箱金银财宝,还有从他那秘密地窖里搜出的各种珍玩古董,铺了满满一地。
赵兰婷站在高台上,手里拿着那本罪证录,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条条,一桩桩,将刘伯这些年来的贪墨行径,公之于众。
“……克扣护院月钱,共计八百二十三两。”
“……以次充好,虚报将军药材款项,共计三千一百两。”
“……私吞变卖府中田产,得银两千五百两。”
“……最不可恕,其插手军务,将军麾下张校尉阵亡,抚恤金一百两,被其以手续繁琐为由,私吞八十两,只给了张家二十两!”
最后一条念出,满场哗然!
连林副将和他身后的几个兵士,都红了眼,握着刀柄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贪财也就罢了,竟连袍泽的血钱都敢贪!
刘伯瘫软在地,像一滩烂泥,再没了声息。
赵兰婷合上账册,视线扫过全场,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威严。
“按我朝律法,贪墨军饷家产者,杖毙!”
此言一出,刘伯浑身剧烈一抖,一股骚臭味从他身下传来。
赵兰婷看着他那副丑态,眼神里没有波澜,只有纯粹的厌恶。
“但将军仁慈,不欲在府中见血,留你一命。”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来人,打断他的双腿,扔出府去!从此,将军府永不录用此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