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丁和李二做梦也没有想到,还能活着看到自家小小姐,能跟小小姐过活下去,两个大男人,激动地直抹眼泪。
他们两家人,张丁的媳妇儿贾氏,李二的媳妇儿蒋氏,带着两家人,都给小小姐磕头认主。这一晚,康庄迎来了大聚会,秦芷宁草台班子也初步成立,田庄和未来的生意,都将要走上正轨。饱餐一顿,第二日一早,秦芷宁就让柴宝去了趟府城,把那张字据交给了她娘当年的大堂哥一一谢掌柜谢掌柜是做绸缎生意的,在府城颇有声望,人也极其精明。
秦芷宁站在康庄的院门口,看着柴宝小心翼翼地把最后一坛腌菜坛子塞进车厢角落,抿了抿嘴唇。坛口用油纸封得严实,外面还裹了两层粗布,是她特意嘱咐要带给堂舅舅谢掌柜的。
原主娘亲谢明媛在世时,最爱的就是这口酸脆的腌菜,带过去既是心意,也是让外祖家记起旧日情分的引子。
当然,送礼的酸脆的腌菜,可不是康庄寻常之物,而是她从星际空间里取出来的,花了她差不多五百积分呢。
五坛酸菜,一匹质地极为讲究的真丝布料,加上口脂,腮红,头花,上等的文房四宝,以及两面小圆镜儿。
之所以只给两面小圆镜儿,是秦芷宁考虑到饥饿营销方式能带来最大利益,所以,明知道谢掌柜家两个儿媳妇,三个闺女,她也没多送。
“小姐,都装妥了,您再瞧瞧?”
柴宝直起身,手背在衣角上蹭了蹭,眼神里带着几分紧张。
他今年刚满十六,比秦芷宁大两岁,平日里在庄子上干些挑水喂猪的活计,手脚麻利却从没出过远门,更别说要去府城见“掌柜舅舅”这种“大人物”了。
秦芷宁走上前,指尖轻轻敲了敲腌菜坛子,又翻开旁边的布包一一里面还有两匹细棉布,一匹天青色,一匹月白色,都是她从秦府带出来的私产,不算贵重却足够体面。
“坛子别磕着,布包放在车辕内侧,路上歇脚时记得摸一摸,别让人顺手牵了去。”
她顿了顿,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递到柴宝面前,“这里面是十两银子。
路上住店要选正经的客栈,吃饭别亏着自己,若遇着难缠的人,别硬刚,先护好东西,到了府城找谢掌柜就安全了。”
柴宝的手刚碰到布包,就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
十两银子!
他长这么大,见过最多的钱就是去年庄子给的两百文工钱,攥在手里软乎乎的,哪像现在,布包里的银子碚得他指尖发沉,连呼吸都跟着紧了。
”………小姐,这太多了……”
他声音发颤,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我就去府城传个话,哪用这么多钱?”
秦芷宁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柴宝不愧是秋香姨的儿子,性子跟他爹娘一样,实诚,做事不偷懒。
这次让他去府城,既是为了送书信,也是想试试他的应变能力。
日后她要做星际空间的兑换生意,身边总得有几个能跑腿,能扛事的人。
柴宝是她头一个着重培养的“小弟’。
“拿着吧。”她把布包往他手里塞了塞,眼神里充满了极度新人,“这银子不是给你花的,是给谢家表舅的。
让他知道,我秦芷宁如今能立住脚,不是来求着谁来帮衬接济。再说,你是我派出去的人,若让人瞧着你寒酸,丢的是我的脸面。”这话像颗定心丸,让一旁提着心的柴顺和秋香都为之按暗口气。柴宝更是定了神。
他用力点了点头,把布包紧紧揣进里衣,手按在胸口,仿佛那十两银子的温度能透过布料传到心里。“小姐放心。我一定把信送到,把东西交妥,绝不给您丢脸!”说着,麻利地跳上毛驴车,甩了甩手里的鞭子。
“驾”毛驴“昂昂啊啊”叫了两声,慢悠悠地朝着府城的方向走去,车轮压过青石板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