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上力气,下盘一虚,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王富贵居高临下,眼神淡漠:“西洋拳?不过如此,在我华夏功夫面前,不过是花拳绣腿,现在可以履行赌约了吗?”
威尔逊跪在地上,手腕传来的剧痛和全身的无力感,让他惊恐万分。
那点可怜的傲慢被彻底击碎,只剩下最原始本能的恐惧。
他冷汗首流,连连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履行赌约,我登报道歉,求求你放手。”
王富贵一招制敌,震惊全场。
他不仅维护了中医的名声,又展示了一手华夏功夫,将民族自豪感拉满。
陈雪薇欢欣鼓舞,瞪着早己吓傻的陈知奇:“你付给这个洋鬼子多少诊金?”
陈知奇羞愧地低下头,小声道:“二十万。”
陈雪薇厉声道:“这种招摇撞骗的庸医,也配拿二十万?让他马上退出来,这应该是付给富贵的诊金。”
威尔逊闻言,哪敢说个不字。
他强忍剧痛,用另一只手,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恭敬地举过头顶:“先生,这钱给你,求你高抬贵手。”
王富贵接过支票,随手往裤兜一塞,这才松开手。
治病救人,收取诊金,合情合理。
病人无论给一口水喝,还是送一座金山,在他眼里没有贵贱之分,都会坦然接受。
威尔逊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也顾不得手腕和膝盖的疼痛,对着王富贵和陈家人连连鞠躬,承诺明天就会在报刊杂志发表论文,公开向伟大的中医道歉。
然后便像丧家之犬,狼狈不堪地冲出杏林苑,连医疗箱都忘了拿。
房间里压抑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王富贵的无限感激。
陈空青在家人的搀扶下,回到床边坐下,虽然仍有些虚弱,但精神明显好转,痊愈只是时间问题。
他紧紧握着王富贵的手,老泪纵横:“王神医,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陈家上下,感激不尽。”
陈知奇看着被家人簇拥的王富贵,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想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溜出去,不料早就被陈雪薇盯上。
“陈知奇,你给我站住!”陈雪薇一声清叱,如同惊雷。
陈知奇的脚步立刻僵住,尴尬地转过身。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这才想起,赶走了真洋鬼子,这里还有个假洋鬼子。
陈雪薇来到堂弟面前,俏脸含霜,目光锐利如刀。
“陈知奇,你出国留学几年,别的没学会,倒把崇洋媚外学了个十成。”
“你出身中医世家,不思传承和发扬国粹,反倒污蔑中医是迷信,是糟粕。”
“你今天就给我说清楚,我们老祖宗传下的医学,哪点不如洋人那所谓的科学?”
面对陈雪薇的厉声质问,陈知奇无言以对。
满面羞惭,汗出如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