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声响,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惊动了整个功法阁。
“放肆,何人在二楼喧哗斗殴!”
一声充满无边怒火的咆哮从楼下传来,紧接着,那名之前在柜台后打盹的白发老者,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在二楼楼梯口。
他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和那倒在玉简堆里痛苦呻吟的赵姓青年,一张老脸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毁坏功法阁书架,致使玉简散落,这在天剑宗,可是重罪!
“孙长老,是他,是他动的手!”
赵姓青年的一个跟班,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指着一脸平静的李潇,恶人先告状。
“我们只是想向这位师弟借阅一下玉简,他二话不说,就下此毒手,还毁坏了书架,请长老为我们做主啊!”
那姓赵的青年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半边脸高高肿起,像个发酵的馒头,嘴角还挂着血丝。他捂着脸,怨毒地盯着李潇,对孙长老哭诉道:
“长老,此人不过一介杂役,不知用什么手段混了进来,还敢在功法阁行凶,此等狂徒,若不严惩,宗门戒律何在!”
孙长老的目光,如同两柄利剑,瞬间锁定在李潇身上。
然而,当他看到李潇身旁,那个正饶有兴致地抱着双臂看戏的佟湘-玉时,他眼中的怒火瞬间凝固了。
紧接着,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李潇手中那块还未收起的青色令牌上。
孙长老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那令牌他认得!
赵姓青年还在叫嚣:“长老,快将这狂徒拿下,废去修为,打入水牢!”
孙长老却仿佛没听见一般,他脸上的怒容,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忌惮与惶恐的复杂神情。
他无视了还在哭嚎的赵姓青年,竟是快步走到李潇面前,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朽管教不严,惊扰了贵客,还望贵客海涵。”
这一幕,让场面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赵姓青年和他的两个跟班,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了,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
孙长老,功法阁的镇守长老,一位货真价实的灵河境强者,竟然在向一个杂役道歉?
“长老,您这是做什么?他只是一个马夫啊!”赵姓青年难以置信地喊道。
“住口!”
孙长老猛地回头,一声怒喝如同炸雷,直接将赵姓青年震得气血翻涌,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
孙长老眼中满是鄙夷和怜悯,他不想解释令牌的来历,那会牵扯到圣女,于是他脑筋一转,想到了一个更能震慑这些无知小辈的身份。
他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只有在场几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冷地说道:
“马夫?你这有眼无珠的蠢货,你可知这位公子是谁?他乃是圣子殿下亲自关照的人,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是嫌自己命长了吗?!”
圣子的人!
这四个字,如同四柄万斤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赵姓青年的心上。
他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身体抖如筛糠。
圣子周通天,在天剑宗,那就是天!
是所有弟子头顶上挥之不去的阴影!
其人手段狠辣,睚眦必报,得罪他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自己竟然想抢圣子关照的人的东西,还对他动了手?
完了!
“扑通!”
赵姓青年再也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