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师生之间,是有默契的。”
古元卓拿着布绢时不时给她擦嘴角,很快布绢上便黑红一片。
他认为这是中毒极深的表现,脸色顿时煞白。
金光一闪。
古元卓手握纯金杵猛地在桌上一砸。
饭桌轰然而散,饭菜溅落像泥巴一样吧嗒在地,周围人都被罡气逼得倒退两步。
“这毒你解还是不解!不解我将你的头砸烂!”古元卓喝道。
“元卓!”子慕予摇摇头,示意他先不要动,重新看向冯继洲,“告诉我。”
冯继洲见子慕予丝毫没有对自己性命垂危的恐惧,心中有些佩服,可他没想过要回答子慕予的问题,所以抿嘴不言。
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知道你是子明的人。”子慕予道,“尽管你曾告诉我,你不是。”
此话一出,丰俊朗瞳孔猛缩。
王寻紧紧蹙起眉头,目无定处,一会看子慕予的脸色,一会看白芷的神情。
他只想知道,这毒能不能解!
“他不仅给我种下「噬魂墙」,还把你送到我身边,早早就给我下毒,只要我不听话,随时能将我一举击杀。”子慕予的声音很平静,脸上铅色中透着一股青。
“子明在苍梧县动手前联系你了吧?他是不是告诉你,若他得手就罢,若他失手,你就完成他要做的事,杀掉我?”她继续道。
冯继洲眸色微闪,终于没再紧抿下唇:“你的确很聪明。可惜,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既知我是子明的人,却还留着我,今日,就是你该遭的劫。”
提到「劫」一字,丰俊朗猛然想起云熠曾说过的话。
云熠说子慕予的死劫会发生在二十二岁的时候。
若云熠说的没错,那是不是不需要担心慕予此次会有性命之碍?
他细细看子慕予的脸,发觉她脸上的铅色不但没有加重,似乎还在逐渐变淡。
“让来者来,让去者去。我想过在我们出门历练的这三个月,你可能会走。毕竟我们师生一场,我敬过你。若你真的就这样走了,无论你以前做过什么,我可以既往不究。但是你没走。”
“你既没走,那你想要的,一定就是我的命了。”
“只是,我不知你将要采取什么样的手段。直到你给我盛了这碗汤。”子慕予的目光落在那只碗上。
冯继洲神色略异:“你既猜到了一切,为何还要喝汤?”
“我在给你机会,冯继洲。我一直在等你开口阻止我喝下这碗汤。可是你没有。”子慕予道。
冯继洲苦笑:“你很聪明,可是太重情重义。你明知这碗汤有问题,还是喝下它,这很蠢。蠢人都活不长。”
“人若无情无义,还做什么人?冯继洲,我其实一点也不关心你和子明之间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你既已经选择了死路,那便去死吧。”子慕予冷声道。
冯继洲轻叹:“我的性命无关紧要。只要能完成恩人所托,足以含笑九泉。”
子慕予冷笑一声:“怎么办呢?你恐怕要死不瞑目了,我,没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