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白白丧命,那便是我的罪孽。”
“张守备,李县丞,今日我一人不降,与尔等无关,若北襄军怪罪,也是我一人罪责。”
唯有师爷小跑着跟了上去。
“大人何必要射那一箭,若惹恼了北裹军,不就祸事临头了吗?”
吴文才没回话,他射的哪是箭,而是心里的不甘!
枉他有一腔抱负,到头来竟陷入两头为难的境地。
一面是臣子忠义,一面是百姓安危;一面是烂透了的大雍,一面是刚兴起的“仁义之师”。
这仗怎么打?
“师爷跟着我难道就不怕被我连累?”
吴文才问。
“大人于我有知遇之恩,若无大人,我现在还是身陷图图,难洗冤屈的囚徒,若大人真要与北军一战,我也当舍命陪君子!”
吴文才笑道:“那倒不必,若北裹军真如传言那般,你我未必有祸。届时我便归隐山林,从此再不入官场。”
两人回到衙门,吴文才还未与属下叮嘱妥当,便有戎装严整的北裹军队将衙门团团围住。
当先将官来到堂前,喝道:“吴文才何在?”
师爷面如土灰,心道完了!
吴文才轻笑一声,走向前去,浑然不惧道:“我便是吴文才,城头那箭也是我射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来人挑眉看向不卑不亢的吴文才,内心多少有些欣赏,他开口道:“我家主帅有书信一封,让某亲手转交与你。”
说完,这将官把一封信递给了吴文才。
“敢问将军姓名?”
“某姓王,单名一个梁字。”
吴文才接过信件,打开匆匆一看,眼晴顿时睁大。
“朱
朱字刚出口,吴文才瞬间反应过来,他急忙收起信件,说道:“有劳王将军回禀,此事容我再考虑一二,待明日我再给予答复。”
王梁点点头,说道:“我军早探得本县苍丰实,赋税不苛,刑狱清明,实乃吴县令治理有方,今后还请有劳吴县令继续济民之善政,让本县尽早安稳下来。”
“王将军,我乃大雍官员,你等是北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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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梁抬手打断道:“吴县令不必急于答复,我知吴县令爱民如子,便是为了城内安稳,代为治理几日又有何妨?”
“某还有要事,不便滞留,还望吴县令体谅。”
吴文才还要说些什么,就见王梁拱手转身,出了衙门。
衙外,王梁走向众军,喝道:“诸军听令!我等乃仁义之师,凡军中士卒违反军纪,取民一钱一缕者,立斩!凌虐百姓者,以奸军论处;窃物夺功者,以盗军当诛!”
吴文才走出衙门,此时北襄军士卒正从衙前街道经过。
有军民陌路相逢,士卒则扶剑立如松,目不斜视。民舍闭户而安,唯闻马蹄踏尘、铁甲铿锵,
风过无痕。
吴文才由衷叹道:“军律之根深植于此,如山如岳,真不愧仁义之师!我大雍唉!”
师爷玩笑道:“这是好事,大人至少又有几日县令可当不是?”
吴文才闻言又是一叹。
若果真替北襄军治理几日县所,那他可就真成了叛国逆贼,往后亦不能回头。
想起此节,吴文才急忙回转书房,再次取出了北裹军主帅送与他的信件。
只见信封上写着文才兄亲启’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