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那恶心的眼神收一收。”
一道暗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祁司溟不知何时已半坐起身,他双手撑在身后的地面上,那双深邃的眼,正冷冷地锁着顾宴沉。
顾宴沉心头一凛,下意识收回目光,脸上闪过一丝被戳破心思的难堪。
白辛却对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头看向一旁的池羡:“宝宝,把那个废物扶起来。”
下一秒池羡的目光精准锁定了祁司溟。
池羡:“好。”
祁司溟:“……”
这会儿一直站在角落看热闹的谢景年眼泪都流出来了。
宗主再也不用担心白辛在外面受欺负了。
瞧瞧这正儿八经的剑术,瞧瞧这震慑全场的气场,还有这身段这眼神……
更别说她身边还跟了心甘情愿护她的炉鼎……后继有人,合欢宗真是后继有人了!
谢景年正激动得浑身发颤,忽然察觉到两道清凌凌的目光直直撞了过来。
四目相对间,白辛脑袋里飘过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人怎么哭了?
她还未来得及细想,就见谢景年跟颗炮弹似的冲了过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乖侄女儿!真给舅舅争气!”他声音哽咽,带着点破音,眼里的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活像中了状元的老父亲。
“???”白辛懵了,下意识抽回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叫我?”
她怎么不知道她还有个便宜舅舅呢?
没想到谢景年反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白辛大小为了顾宴沉做过不少荒唐事,二人因此起过不少争执。
加上宗门里规矩多,他怕招人闲话,从没当众认过这层关系。
此刻见她转了性,哪里还按捺得住?
“当然是叫你啊乖侄女,”谢景年语气笃定得很,“我可就你这么一个亲侄女!”
白辛上下打量他几眼,忽然“哦”了一声。
别说,这谢景年的眉眼轮廓,跟她那亲亲娘亲还真有几分像。
于是白辛又随口问了句:“那你怎么姓谢?”
“我随父姓,你娘随母姓。”谢景年立刻解释。
白辛眨了眨眼,这解释倒是简单直接。
她短暂思考了几秒钟,伸手拍了拍谢景年的肩膀,语气随意道:“行吧,舅舅。”
闻言谢景年立即老泪纵横,恨不得马上回去合欢宗,将这些事告诉白思敏。
事情闹成这样这顿饭自然也吃不下去了。
白辛正要带着人离开,店小二却突然搓着手一脸谄媚地凑了上来:“姑娘留步!瞧这光景,不如小的让人把剩下的酒菜给您送到客房去?楼上清净,保准没人打扰。”
白辛看着那五彩斑斓的绿沉默半晌,最后伸手指向一旁不知所措的陪侍。
“我只要他。”
话音刚落,几道目光“唰”地一下全聚了过来。
祁司溟更是气得胸腔发闷,刚压下去的血气差点又涌上来。
他瞪着白辛,咬牙切齿道:“我都这样了,你竟还想着……”
“闭嘴啊你!”白辛按耐住扇他的冲动,“不留着他谁照顾你,难道是我吗?!”
祁司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想岔了,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
他别开脸,闷声嘟囔:“其实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