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在下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目光深沉,神态端庄,江云帆再度激活了他的演员特技。
没办法,孤身一人来到另一个世界生活,既不懂规则,也没有势力,若是身上再没有点演技,怕是要被人给算计惨,或许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便好比眼前这位秦小姐。
她安然静坐,一双清澈的眼眸东瞥瞥、西看看,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好奇,瞧着一副天真烂漫、很好蒙骗的模样。但江云帆深知,这不过是表象,对方内里心思玲胧剔透,精明得很,绝对是个不易对付的主儿。
当然,诗也写了,话也说尽了,该收的报酬却是一分都不能少。
“这首诗能成,虽不是我江某一人之功,但也确确实实是从我手中诞生的,所以程兄”
江云帆转过头,再度将目光锁定在程修齐身上,“现在你我诗文都已写好,在场之人皆可评判优劣,一旦结果产生,咱们可都得愿赌服输啊!”
“不必评判了。”
哪里还用得着旁人来评判?
程修齐自己都有能力评判了,他写的那首《暮湖》,在江云帆的诗作面前,就是一滩烂泥!
二者之间,是云泥之别,是天上地下。
还比什么比?
还有什么颜面可比?
“我愿赌服输,这便履行约定。”
程修齐说罢,伸手摘下了腰间的白玉,双手奉上,“这块玉佩,无论是放在何处的珍宝行,估价都不会低于千两白银!云帆兄,请笑讷!”
“程兄太客气了。”
笑讷,江云帆果然是笑着收下了,毫不推辞。
说来有趣,这程修齐的态度当真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方才还一口一个“贤弟”,这会居然直接改口叫云帆兄了。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江云帆向来很欣赏这样能屈能伸的人!
将那玉佩揣进衣兜,江云帆目光一转,又笑着看向秦七汐。
秦七汐神色一紧,总觉得他这笑容不怀好意。
“江公子有话要讲?”
“秦小姐,你身上可有带够四百两银子?”
“”
此话一出,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而刚折了玉佩还在痛心的程修齐面容一僵。
青璇、墨羽以及小缘三位侍女,则是满脸疑惑地看着江云帆。
什么意思?
这是在质疑郡主连四百两都没有吗?
许灵嫣更是气得不行。
她自然知道江云帆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是因为那封婚书。
他们先前已经商量好,婚书总计八百两,她要找人借来四百两,而这个人显然就是秦七汐。
但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问郡主身上是否带有四百两,这江云帆未免也太过无礼,太过胆大!
秦七汐可是皇族!
是南毅王之女,陛下亲封的临汐郡主!
哪怕是她,作为尚书府的千金,秦七汐的知心好友,却也在平时的相处中,保持着绝对的敬重与卑顺。因为她知道,贵族与皇族之间的身份差距,是万万不可逾越的鸿沟!
可江云帆呢?他不过是一介平民。
哪有一介平民,张口就问皇族身上带没带够四百两的道理?
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吗?!
“好象有。”
好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