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所未有的喧嚣,惊动了江岸沼泽地带的原住民。
几只丹顶鹤优雅地展开洁白的翅膀,从芦苇丛中翩然起飞,在部队上空盘旋鸣叫。
几个应征前来协助的鄂伦春族老猎人,穿着传统的兽皮服饰,站在岸边一棵古老的松树下,神情肃穆。
他们取出随身携带的皮鼓和桦皮号角,面向巍峨的外兴安岭,用古老而晦涩的语言,吟唱着世代相传的祷词,举行着告慰山神、祈求平安的原始仪式。
当先头部队真正踏入外兴安岭的原始丛林时。
参天的古木,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缝隙,投下零星斑驳的光点。
林中光线幽暗,空气中弥漫着沼泽瘴气。
脚下是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落叶层,柔软而湿滑,下面往往隐藏着危险的泥沼,一旦陷入,后果不堪设想。
机械化部队在这里举步维艰,很多时候,坦克和卡车不得不停下来,等待工兵在前方拓宽道路。
步兵们更是辛苦,先头连的士兵们,不得不轮流挥舞着工兵锹和开山刀,在密不透风的灌木中,艰难地开辟通过的小道。
行军速度骤降,有时一天只能推进十里地。
电台里传来的报告:
“指挥部!指挥部!三团二营先遣队遭遇大型狼群,估计有三十头以上!”
“侦察分队报告,三名士兵因吸入不明瘴气,出现呕吐、眩晕症状,己后送救治!”
六月十五日,先头部队终于抵达了雅克萨。
眼前的景象,令人唏嘘不己。
这座在清康熙年间,由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督建,曾经扼守黑龙江上游的军事要塞,如今只剩下大片大片的断壁残垣。
城墙早己坍塌,只剩下一些夯土的基座,散落的巨大条石,一些地方还能依稀辨认出当年炮台和营房的轮廓。
部队在废墟外围驻扎下来。
士兵们清理一处疑似当年官署建筑的废墟地基时,挖掘出了一块半埋于泥土中的巨大石碑!
消息立刻上报。
少帅和军官们一起赶到现场。
石碑己经被工兵完整挖掘出来,用水仔细冲洗干净。
碑体由青石制成,虽然历经两百多年的风雨侵蚀,边缘己有破损,表面布满苔痕和裂纹,但上面镌刻的文字,大部分依然清晰可辨。
一位随军的专家,激动得手指都在颤抖,一字一句地辨认着:
“少帅!您看!这这是《尼布楚条约》签订后,大清国于此设立的定界碑啊!”
“上面刻有拉丁文、满文、俄文、蒙文、汉文五种文字!汉字在这里:‘大清国遣大臣与鄂罗斯国议定边界之碑’看这里,‘格尔必齐河’、‘额尔古纳河’、‘外兴安岭’这些条约里明确提到的地名,都在上面!”
这块石碑,曾经见证了两个东方大帝国的博弈与妥协,划定了一条边界线。它曾经屹立于此,宣示着主权,却在后来的岁月里,随着国势的衰微,被掩埋。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少帅喃喃自语。
他站起身朗声下令:“传我命令!以此界碑为中心,立即规划并建立我军北上之永久性前进基地!基地名称,就定为‘雅克萨前进基地’!派人负责此碑,不得有任何损毁!”
随着部队以雅克萨为基础,继续向北、向东推进,进程出乎意料地顺利。
正如情报显示,苏军主力深陷西线对抗德军的泥潭,在整个外东北地区,只留下了极少量的边防部队。
这些部队装备低劣,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