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镇藩满身都是硝烟如，眼神锐利声音有些沙哑：“少帅！装甲师按计划抵达指定区域，损失在预估范围内，可以投入下一阶段作战！”
张学良刚从吉普车跳下，一个箭步上前，伸手稳稳扶住赵镇藩，“老赵！铁原这一仗，你打出了我东北军的威风！打得好！但接下来汉城这块硬骨头，比铁原更难啃，非得咱兄弟俩拧成一股绳不可！”
指挥部设在一个加固过的半地下掩体内，空间狭小，空气混浊。
外面炮弹不时落下，“咚咚”的闷响，震得顶棚的泥土簌簌落下，洒在桌面上。
墙上悬挂的大比例尺汉城防御地图己被红蓝铅笔标注得密密麻麻，代表敌我双方的箭头与防线犬牙交错。
“说说具体敌情。”张学良抓起望远镜走向观察口，透过狭窄的视野望向汉江方向。
赵镇藩拿起指挥棒，沙盘模型上，汉江蜿蜒如带。
“据侦察和审讯俘虏得知，日军第十九师团主力依托汉江北岸市区固守，己炸毁六座主要桥梁，仅留部分残骸。他们沿江岸构筑了三道防线，铁丝网、雷区、永备火力点俱全。江面上有日军小型炮艇巡逻，对岸，尤其是铜雀区和永登浦一带，密布重炮阵地，射界覆盖整个江面及我岸滩头。”
话音刚落，一阵尖锐的呼啸声由远及近！两人几乎同时卧倒，蜷缩在掩体最坚固的角落。
“轰！”地动山摇的巨响，一枚150毫米重炮的炮弹在指挥部外不足百米处炸开，强烈的冲击波震得掩体嗡嗡作响，电台设备冒出火花，一盏马灯应声碎裂。
“妈的！鬼子的炮兵观测点肯定设在江北的制高点上！我们的集结动作被发现了！”赵镇藩吐掉溅进嘴里的沙土，恨恨地说。
张学良拍掉身上的尘土，一把抓起还在咝咝作响的电话：“接空军前指！要高志航亲自听电话！志航吗？我是张学良。我部正面，汉江北岸，疑似有敌军高级观测所，坐标区域大概是对，教堂钟楼或类似高大建筑。立刻派最好的侦察机，给我敲掉它！要快！”
约半小时后，三架涂着青天白日徽的歼2侦察机超低空掠过江面，机翼下火箭弹精准地钻入了江北岸一座显眼的教堂钟楼。
剧烈的爆炸声中，那个让守军吃了不少苦头的日军炮兵观测所连同里面的观察员化为了废墟，敌炮击的精度和频率明显下降。
“现在，可以安心商量怎么过江了。”张学良的手指在沙盘上划过汉江蜿蜒的水道，目光凝重。
工兵团长急匆匆钻进掩体，：“报告少帅、赵军长！侦察分队发现西侧麻浦附近有废弃铁路桥的桥墩结构尚存，加以利用可以缩短架设浮桥时间！但就算这样，在敌火力威胁下，完成一座能通行坦克的重型浮桥，至少需要六小时！”
“这六小时的火力掩护，交给我。首属炮兵团和伴随步兵的迫击炮、重机枪，可以形成压制火力网，尽量保护架桥作业。同时，组织烟雾释放班，在江面施放烟幕，干扰敌军首瞄射击。”赵镇藩立即接口，点着对岸几个主要火力点。
窗外突然又传来的密集机枪声和爆炸声。
通讯兵报告：一股日军敢死队乘橡皮艇试图利用夜色掩护进行偷袭，与沿江警戒部队发生交火。江面上，曳光弹如同毒蛇的信子交织成致命的火网，不时有橡皮艇被火箭筒或迫击炮击中，爆炸的火球短暂地照亮阴沉的夜空。
“老赵，你的手臂”张学良借着一次爆炸的火光，注意到赵镇藩绷带下的血迹又扩大了。
赵镇藩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目光始终没离开沙盘，“让鬼子手雷破片咬了口，小事，卫生员处理过了，不碍事。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在江北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