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北陵机场西侧，一座新挂上东北航空研究所牌子的院落戒备森严。
三米高的围墙上架着电网，西座瞭望塔的探照灯不时扫过积雪的操场。
张作霖的黑色轿车碾过冻硬的土路，停在挂着绝密标牌的铁门前。
老帅裹着貂皮大氅下车。
"带路！"张作霖眉头紧锁，穿过三道铁门，见到个满脸胡茬的年轻人正用炭笔在墙上画着古怪的公式。
"你就是张学良从德国邀约的那个博士？"张作霖踢了踢铁床。
年轻人指着墙上公式："这是喷气推进的基本方程，你们看不懂很正常。"
"放肆！"钱仲明刚要呵斥，被张作霖抬手拦住。
老帅眯眼打量公式："我看不懂，但是你说的对喷气式是战斗机的未来，什么时候能造出来?"
陈远突然激动起来，"只要给我材料和工人，我能造出时速八百公里的战机！"
"放屁！"张作霖故意激怒陈远，"德国佬搞了六年都没成，你凭啥？"
"就凭我知道他们走错了路！"陈远毫不畏惧地迎上目光，"轴流式发动机太复杂，我们应该先搞离心式！用涡轮增压器技术改进"
突然禁闭室停电，黑暗中有纸张窸窣声，当警卫打着手电冲进来时，只见张作霖正拿着张草图端详，上面画着怪异的离心压气机结构。
"你要什么？"黑暗中老帅声音低沉。
"一座铸造车间，二十吨优质钢材。"
三小时后，研究所会议室烟雾弥漫。钱仲明激烈反对："大帅！这人字德国！说的全是天方夜谭！德国都没搞成的技术"
"德国没有，老子就不能有，"张作霖踹翻椅子，"给他要的东西！再从兵工厂调最好的八级工！"
临时改造的铸造车间里，陈远对着东北老师傅比划："叶轮要整体铸造，精度误差不能超过零点一毫米！"
老工匠眯眼打量图纸："这比佛龛还精细，得用失蜡法。
"什么是失蜡法？"
"老祖宗铸青铜器的法子！"工匠啐了口烟沫，"年轻人多学着点！"
首次离心叶轮试制失败，熔化的钢水在模具里炸开，烫伤三名工人，钱仲明捧着碎片告状："大帅！这根本是胡闹！"
张作霖抓起烫手的碎片："继续试！伤者按战斗伤亡抚恤！"
陈远在实验室突发高烧，军医诊断肺炎，老帅派专机从哈尔滨接来盘尼西林，昏迷中，陈远用德文嘟囔着耐高温合金。
"他说啥？"张作霖问留学德国的沈工程师。
"好像说需要镍铬合金"
"调鞍山炼钢厂所有镍储备！"张作霖立即下令，"告诉沈振荣，炼不出合金提头来见！"
简陋的喷气发动机试验台建成，用火车刹车盘改装的测功器，锅炉钢管焊接的燃油系统，看起来像个大型缝纫机。
首次点火试验，围观的技术人员纷纷捂耳，发动机发出刺耳尖啸，喷出黑烟后突然停转。
"轴承烧了！"陈远检查后叹气，"需要特种轴承钢"
"老子给你拆坦克的！"张作霖扭头吩咐，"去拆辆报废辽虎的传动轴！"
第二次试验，发动机运转十秒后，涡轮叶片通红变形，陈远盯着发红的叶片喃喃："冷却需要内部冷却"
"怎么冷却？"钱仲明没好气问，"塞冰块？"
"用燃油冷却！"陈远突然跳起来，"燃油流过叶片内部带走热量！"
设计图全部重画，老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