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帅府东花厅，秋雨敲打着琉璃瓦，张作相捧着热茶，眉头紧锁地望着墙上的巨幅地图。
"大哥，我实在想不通！"张作相终于忍不住开口，"朝鲜打下的地盘寸土不让，山东却许鬼子两年撤军？咱们死了那么多弟兄打赢日军，凭什么不让日军一口气全部退出中国？"
张作霖缓缓放下盖碗茶，眼中锐利的光芒："辅忱啊，你来看这张地图。"拿起指挥棒点向朝鲜半岛。
"你看朝鲜半岛在地图的位置。"
张作相凑近细看："朝鲜半岛在日本和东北中间。"
"没错！"张作霖的指挥棒重重敲在半岛上，"朝鲜半岛是日本进攻中国的跳板，你想想，自古以来日本多次进攻中国都是以朝鲜半岛为跳板，不能把这个问题一首留着，要彻底解决。"
窗外突然响起惊雷，电光映得地图发亮。
"那大哥的意思是把朝鲜半岛收入"
"那山东为什么同意两年撤军呢"
"山东不一样。"张作霖的指挥棒移向胶东半岛，"你看，在中国哪里？"
"华东。
"华东是老蒋的地方"张作霖冷笑，"这山东现在攥在鬼子手里，但打的不是咱们，是南京！是老蒋！"
张作相恍然大悟："大哥的意思是"
"辅忱啊，"张作霖叹口气，"咱们刚和鬼子血战一场，伤亡上万。要是现在逼鬼子全面撤军，他们狗急跳墙，难保不会全力反扑。"
他走到窗前，望着雨幕中的奉天城："要是鬼子真撤干净了，你猜南京会干什么？"
张作相猛地起身："他们会调转枪口对付我们？"
"没错！"张作霖转身，眼中寒光闪烁，"老蒋早就想收拾咱们这些地方军阀了。要是外患一除，他第一个就要清剿各路军阀，又要自己人打自己人！"
雨声渐密，张作霖的声音愈发低沉："留鬼子在山东，就像留把刀悬在老蒋头上。让他知道，没了咱们东北军挡着，鬼子随时能捅他南京的心窝子！"
"可山东百姓"张作相面露不忍。
"放心！"张作霖拍拍他肩膀，"我跟鬼子有密约：驻军不得超过两万，不得新建工事，不得干预地方政务。冯玉祥的部队就在旁边盯着呢！"
他忽然压低声音："更重要的是——咱们需要时间。消化朝鲜要时间，整训新军要时间，扩建兵工厂更要时间！"
张作相若有所思："所以这两年"
"这两年就是老天爷给的机会！"张作霖的指挥棒划过地图，"一年内，我要在朝鲜修通三条铁路；两年内，新建十个兵工厂；三年内，练出三十个整编师！"
雷声轰鸣中，他继续道："等咱们准备妥当，到时候"指挥棒猛地砸向山东，"老子亲自带兵把鬼子踹下海！"
"那朝鲜"张作相看向地图。
"朝鲜必须全拿！"张作霖眼神锐利，"你看这地形：北有长白山天险，南有海峡屏障。只要守住元山-平壤一线，鬼子就休想踏足东北！"
他忽然展开另一张地图："再看这个——日本本土到朝鲜的海运线。控制了朝鲜，咱们的潜艇就能扼住鬼子咽喉！"
张作相倒吸凉气："大哥早就计划好了？"
"从光绪年间老子就在琢磨！"张作霖冷笑，"当年在长白山剿匪时，我就看明白这地形了——朝鲜是东北的命门！"
窗外雨势渐小，张作霖的声音愈发清晰："辅忱，记住：咱们不是军阀，是守土卫国的军人！东北也好，山东也罢，都是中国地界。但朝鲜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