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县城外五里地，赵铁柱的装甲营被一道三米宽的反坦克壕沟拦住了去路。沟后头是日军匆匆忙忙用沙包垒起来的机枪巢，歪把子机枪哒哒哒扫着，子弹打在辽虎坦克的装甲上当当作响。
“妈的”赵铁柱从坦克舱盖探出半个身子，望远镜里看得真真的，“小鬼子学精了，知道挖沟了！”
“营长！工兵连上不去！鬼子火力太猛！”步话机里传来三连长吼声，背景音是嗖嗖的子弹声。
赵铁柱缩回舱内，抓起话筒：“全营坦克注意！集火轰他狗日的机枪点！给工兵开路！”
十二辆辽虎的炮塔齐齐转动，75毫米主炮嘭嘭嘭喷出火舌。沙包工事炸得满天飞，一挺歪把子连人带枪掀出去老远。
“工兵连！给老子冲！”赵铁柱吼得嗓子冒烟。
二十多个工兵抱着炸药包、扛着浮桥板，猫腰往前冲。子弹噗噗打在土里溅起烟尘，有个小个子兵哎哟一声栽倒，炸药包滚出去老远。
“二狗子！”班长红着眼要去拉，被旁边老兵一把拽住：“别管！继续冲！”
小个子兵趴在地上蠕动着，突然猛地一扑，用身子压住冒烟的手榴弹。轰的一声闷响，硝烟散去后只剩个浅坑。
“我日你姥姥！”班长疯了似的往前窜，炸药包狠狠塞进壕沟边缘。轰隆巨响，炸开个三米宽的缺口。
“坦克连！过！”赵铁柱声嘶力竭。
头车加足马力，履带哗啦啦碾过浮土。刚爬到一半，突然轰的一声，左侧履带被炸断——鬼子在沟里埋了地雷。
“弃车！机枪掩护！”车长钻出来抄起航向机枪，对着城墙突突突扫射。
后续坦克毫不减速，轰隆隆从瘫痪的战友身边冲过去。炮管几乎抵着城墙开火，夯土城墙哗啦啦塌下去一大块。
“步兵跟上！”赵铁柱跳出坦克，抡起三三式自动步枪，“二连左翼！三连右翼！给老子炸开城门！”
几百号兵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云梯刚架上就被鬼子推倒，手榴弹像下饺子似的从城头扔下来。爆炸声、惨叫声、枪声响成一片。
“爆破组！上！”赵铁柱眼睛血红。
三个兵抱着集束手榴弹往城门洞冲。最前面的兵突然身子一颤，胸口冒出血花，后面的人毫不犹豫捡起炸药继续冲。快到城门时，又一个兵被掷弹筒炸翻。最后那个兵瘸着腿，连滚带爬扑到城门前。
轰隆巨响，包铁木门炸开个大窟窿。
“冲啊！”赵铁柱第一个钻进去，迎面撞上个鬼子曹长。二话不说一梭子扫过去，鬼子曹长被打得跟筛子似的。
巷战打得惨烈。日军据守每一栋房屋，步枪从窗户、门缝里往外打冷枪。东北军逐屋清剿，三三式自动步枪、二八式半自动步枪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往往鬼子刚露头，就被一梭子子弹压回去。
“手榴弹开路！”赵铁柱踹开一间民房，迎面劈来把军刀。他闪身躲过，枪托狠狠砸在鬼子面门上，咔嚓一声脆响。
打到县衙门口，遭遇顽强抵抗。两挺九二式重机枪封死街道，冲在前面的兵倒下好几个。
“火箭筒！给老子轰了！”赵铁柱吼。
扛着火箭筒的兵刚露头，噗噗两枪被打倒。副射手红着眼捡起来，还没来得及瞄准，又被冷枪放倒。
“狗日的！”赵铁柱抢过火箭筒，侧身靠在墙后，“全体火力掩护！”
所有步枪、机枪对着县衙门窗猛扫，压得鬼子抬不起头。赵铁柱猛地探身，扣动扳机。火箭弹拖着尾焰钻进窗户，轰隆一声巨响，重机枪哑火了。
“杀！”士兵们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