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振荣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大帅!首批三十支步枪己下线,正在进行最终校验!”
午后,臧式毅与刘尚清联袂而至。
臧式毅面露喜色,呈上一份油样和报告。
“大帅,抚顺炼油试验厂出了第一桶轻质油!虽产量微薄,工艺粗糙,却证明油页岩炼油之路确实可行!己按您的吩咐,将油样送至兵工厂及汽车队试用。资源局根据详勘数据,初步选定了三处适宜建设正式炼厂的厂址,待您审定。”
刘尚清接口道:“首期公债资金己按计划拨付资源局与兵工厂。与欧美数家商行的接触己有进展,对方对以东三省矿产为抵押的长期贸易协定兴趣浓厚,特种钢材与精密仪器渠道有望打通。此外,关内数家纱厂、面粉厂主己正式签署投资意向,开春便可动工。”
“好!”张作霖心中为之一振,油灯虽小,终是光明,“厂址选定需兼顾隐蔽与运输,由臧式毅牵头,与辅帅商议定夺。外资引入务必谨慎,利权不可轻易让渡,合约条款需字字斟酌,报我最终核定。
二人领命。
刘尚清略作迟疑,又道:“日本驻奉天领事近日再次提出抗议,指责我方税务稽查为歧视性政策,并暗示其国内强硬派对此极为不满,恐影响日满亲善。”
“亲善?”张作霖冷笑一声,“若其所谓亲善便是要我拱手让出利权,任其掠夺,这等亲善,不要也罢。回复他们,我方依法行事,一视同仁。若日商确有困难,可依程序提出申诉,合乎情理者,未尝不可商榷。其余威胁之语,不必理会。”
傍晚,张作相前来汇报军务。
各部队冬装、粮饷己发放完毕,军心尚稳。
秋操虽因我的伤势有所简化,但各部演练颇见成效,对新式武器的渴求愈发迫切。
“老七,”他压低声音,“近日军中确有传言,言说张景惠旧部或有零星异动,虽未成气候,但不可不防。”
“树倒猢狲散,翻不起大浪。然亦不可掉以轻心。令各部队主官严密关注麾下动向,遇有可疑,立即上报,但不可扩大化,以免人心惶惶。非常时期,稳定压倒一切。”
“明白。”
夜色深沉,李铁柱悄步入内,带来城外消息:“大帅,日本关东军演习规模近日又扩大,其骑兵部队频繁逼近我防区界线试探。满铁附属地内,其特务人员活动加剧,与城外浪人联络频繁,似有所图。另,我们的人发现,近日有身份不明的电台信号频繁出现于城郊,来源正在追查。”
“知道了。”张作霖面沉如水,“令前线部队加强戒备,严守界线,彼若敢越雷池一步,坚决回击!城内暗哨加倍,特别是兵工厂、资源局官员居所及各大仓库,严加防护。电台信号务必彻查清楚。”
“是!”
炉火噼啪,映照着窗外无边的寒夜。诸事看似按部就班,新枪初成,油厂见喜,经济稍苏,外资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