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玄坐在桌案后,实在不明白乔予眠为什么要离开。
就为了那么个野男人?
谢景玄眸底闪过一抹幽光。
他在想,不如干脆将安家那个废物杀了,断了乔三娘的念想。
堂下传来细微的动静。
谢景玄稍稍回神。
眼下,书房内不仅只有谢景玄一个人,堂下还立着一位郎中。
观他的神态,该是站在这儿有一会儿了。
这郎中原本是刺史府上的。
东扬州的刺史倒是个会拍马屁的,一早便关注着桂月巷的动静,闻听陛下派人找大夫,便知道是有什么事儿了,于是即刻回到了府上,将自家府上的郎中直接送了过来,敬听使唤。
谢景玄抬眸,问道,“她几时醒?”
乔三娘已经从昨日睡到了今日了,其间灌下去了一副药,身上却还是热的。
“……回禀陛下,娘娘这是急火攻心,加上,加上那个……行房事太过于激烈,娘娘身子弱,经不起这些个折腾,所以才会发了高热。”
闻听此言,谢景玄难得的有些心虚。
不过这心虚没持续多久,很快,皇帝陛下心中又开始理直气壮起来,谁叫她不听话,总是气他?
是因为她把他给气急了,他才会粗鲁了些。
“直接说结果。”
“娘娘身体并无大碍,若是好的话,今日便能醒了。”
谢景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行了,朕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这郎中倒是个知道分寸的,听闻陛下发了话,一刻也不留,躬身拜道:“是,陛下,草民告退。”
等到那郎中出去,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关上。
书房内,皇帝陛下没了刚刚那样的气势,将头往后一靠,仰靠在了椅背上,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微微闭着眼睛,仿若自言自语般,无奈道:“乔三娘,你怎么就不能跟朕服个软……”
若她能稍稍服个软,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倔强,处处都要同他对着来,谢景玄也不会气急了,出了下策,拿着安家的事情来刺激她。
哪怕她只是稍稍服个软,同他认个错,说两句中听的话,谢景玄想……
他说不定就不会怪她了。
原谅她的逃离,甚至原谅她欺骗他的事情,以及那个曾经跟他有过一段时间接触的野男人的事。
从前她不是最擅长装乖讨巧的吗,如今怎么不用了……
他又不什么多么不好说话的人……
谢景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她不说也行,反正她和那个野男人之间的事情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有他在,她休想再跟那个废物有任何哪怕一丁点儿的牵扯。
往后,这辈子,她只能在他身边,眼里也只能有他一个人。
谢景玄抬手遮住双眼,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乔予眠这病来的急,去的却慢,她这两日情绪波动实在太大,再加上饮酒,一下子所有对身体不好的事情像个雪堆一样,堆到了一块儿,结果越积越大,这一爆发起来,便是很严重的。
等到她的身体大好了,已经离原本要离开的时间过去八日了。
不知是不是乔予眠的错觉。
她总觉得谢景玄很着急,而且越来越着急,每日都叫郎中来给她问诊不说,还时刻都要在边上看着,郎中看完了诊,他便来问她,感觉如何,有没有好一些。
乔予眠可不敢觉得他这是在关心自己。
谢景玄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