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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娘娘字字句句为陛下着想,妾怎么敢觉得您多嘴呢?”
容太妃掀起眼皮,瞧着乔予眠。
乔予眠已经起身,她蓉儿已经嫁人,便也不算是乔府的人了,她离开后,也不必担心陛下盛怒之下迁怒于蓉儿。
往后她与陛下再也不会有什么关系,容太妃想要一个合乎所有人心意的宫妃,便大可去同谢景玄亲自说,甚至亲自去寻,她已没必要在这儿与她去争论这本就无意义的事情。
她于是道:“太妃娘娘教训的是,妾今日受教,若太妃没有旁的事,妾便告退了。”
容太妃张了张口,还要说些什么,末了,忽然觉得心口有些闷疼。
她将手肘拄在了桌子上,按了按额头,对乔予眠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乔予眠以为容太妃是讨厌看到她,便也不做久留,又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她从这一眼看上去格外雅致,呆久了却只觉得沉闷的禅房中离开,掀开帘子,来到外面,才总算是觉得松了一口气,先前压在身上的无形的重量也伴着呼吸一起飘远了。
先前陛下说他去外面等着,如今乔予眠扫视一圈却并未看到他的身影。
她收回视线,便也不再去看。
这时,一个同样是粗布青衫扮相的中年姑姑走上了近前。
这人乔予眠也是未曾见过的。
不过她先与自己行了礼,“老奴容慧,是一直在太妃身边侍候的,娘娘可唤我容慧姑姑。”
乔予眠道:“容慧姑姑。”
容慧微微颔首,又少少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乔予眠问及陛下,只得主动开口道:“陛下有急事,刚刚离开,临走前吩咐老奴告知娘娘,让娘娘先去后院的禅房中好生歇着,不必等他了。”
原是如此。
乔予眠点了点头,“劳烦容慧姑姑相告。”
想到刚刚或许是她与谢景玄见的最后一面,这一面见得实在是有些草率。
不过又想想,若是她表现出了什么,被陛下发现了,恐怕就没这么好离开了。
思及此,乔予眠不由得摇了摇头。
还真是矛盾。
容慧却不知她心中所想,见乔予眠摇头,方问道:“娘娘,怎么了?”
乔予眠意识到自己情绪外露,便敛了心神,道:“无事。”
乔予眠迈开步子,缓步离开了院子,又走下台阶,循着来时的路,虽只走过一次,却也没有迷路。
回到后厢的禅房中时,先前隐身暗处与她打过手势的男子已在屋中等侯。
男子生的孔武有力,约莫三十出头,粗布短打,宽肩窄腰,浓眉压眼,瞳眸发亮,皮肤深褐,肌肉紧实包裹在衣服下面,往那儿一坐,乔予眠冷不丁一看,就仿佛是看到了一座小山似的。
“你”(“在下霍桀,见过乔三娘子!”)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只不过霍桀气血更足,声音也更大,一度盖过了乔予眠的声音。
霍桀一抱拳,发出砰的一声,又是忽然起身,可将身后跟着的冬青给吓了一跳。
“吓着小娘子了吧?抱歉抱歉,我常年在市井间游走习惯了”
霍桀看着跟在乔予眠身后的冬青,道歉倒是格外诚心实意的,甚至流露出了几分憨态。
“没事儿没事儿。”
知道对面这山一样孔武有力的男人没有恶意,冬青赶紧摆手。
“霍桀大哥,劳烦你跑这一趟了。”
“不麻烦,不麻烦,乔三娘子才是客气了,往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