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的东西,董贵仪宫里应该只比她多,不会比她少。
若是在宫外,她还能去坊市间买些小玩意送她。
可如今身在宫中,乔予眠一时间没想到要送什么东西去感谢她的好。
所幸,董贵仪这几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日日都往她这儿跑。
乔予眠受了人的恩惠,自然也没有像是那日一般,叫人离开的道理。
于是便每日都与董贵仪聊聊天,抑或是她来了兴致,便拉着自己打叶子牌。
陛下不来,乔予眠也让自己不去想。
这日她们在游廊花径闲逛时,前面游廊外正聚着几个洒扫宫女。
没有管事的宫女在,几个粗使宫女偶尔偷偷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陛下昨日宿在了孟太仪那儿,前日还去了周充容那儿,近来都没去启祥宫呢。”
“你们说,是因为什么?”
“什么,什么?”
那宫女一下成为了焦点,故意顿了顿,这才道:“还不是因为乔婕妤生不出孩子。”
“你们想想啊,乔婕妤都进宫这么久了,陛下此前几乎日日都宿在她那儿,可又怎么着,乔婕妤的肚子迟迟都没有动静,陛下就算再喜欢她又能怎样,说白了,还不是个不会下蛋的……”
“住口!”
“不知死活的东西!”
董明钰喊了一嗓子。
可将几个人给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
她们转回头来,先是看到了董贵仪,紧接着,便看到了站在廊上,董贵仪身边的……
乔婕妤。
几个宫女顿时吓了个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没想到嚼舌根子让正主给发现了。
“董贵仪!乔,乔婕妤!”
尤其是那先前说的最欢的一个,此刻吓得杵在地上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都是瞎说的,求婕妤娘娘饶过奴婢一次吧。”
“你方才说什么?”
乔予眠往前走了两步,立于环廊内的栏杆前,低头看着跪在栏外,以头抢地的宫人。
她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叫人听不出来究竟是喜,还是怒。
“奴婢,奴婢……”
“娘娘,奴婢知错了,求娘娘饶奴婢一命吧。”
那名宫女几乎都要哭出来。
“方才不是挺能说的吗?如今本宫问你,你为何反倒是不说了?”
乔予眠又问了她一遍。
那宫女将头磕在地上,几乎不敢抬起来。
“奴婢知错了,奴婢,奴婢真的知错了。
她的哭声很大,身子抖的若筛糠一般。
乔予眠却也不是没有脾气的。
如今,在这宫中待一日,她便能感受到更多一分的世态炎凉。
从前,这些人对自己毕恭毕敬,不敢说自己一分的不好,如今却敢当街嚼她的舌根。
归根结底,不过就是因为见她不得宠了。
他们从前尊重她,奉承她,是因为陛下对她的宠爱,喜欢。
如今嚼她的舌根,也是因为这些。
与她本人似乎没有多大的关系。
乔予眠缓缓地攥紧了手掌,又慢慢地松开。
这宫中的一切都是围着陛下转的,她呢,表面上是个人,可实际上,说是陛下身边的一个附属品才更贴切些。
这样的认知实在是不好。
这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