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离她起身才不过一个时辰,未及巳时,她又觉得困倦了。
不过乔予眠想起来,今夜还有一场夜宴,是众妃为陛下庆生准备的。
乔予眠自然也是要去的,所以她打算睡一觉,不然到了晚上想必会更困了。
就这般,乔予眠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午后。
接近傍晚时,要不是冬青进来叫她,乔予眠恐怕还要接着睡。
“什么时辰了?”
乔予眠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这一觉睡得格外绵长,她做了很多的梦,一个接着一个的,却都是细碎的,醒来后便什么都记不得了。
也不知是不是睡得太久了,乔予眠没觉得轻松,反而觉得身子越发地乏累了。
她伸了个懒腰,手落下时碰到了个毛茸茸的东西。
衔蝉不知何时窝在了她身边,圈着尾巴睡着,她起来,小猫也懒懒地睁开眼睛。
“娘娘,已申时过半了。”
乔予眠一下清醒过来。
“怎么不早叫本宫?”
已快到赴宴的时辰了,这会儿虽说也不至于误了时辰,但总归是仓促了些。
“奴婢们看娘娘睡得沉,就没……”
乔予眠没生气,知道她们都是好心。
她下了床,由着几人伺候着,穿衣洗漱了一番。
折腾下来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外面的天色已全黑了下去。
内侍宫人一如往常般,提着羊角宫灯将其余的宫灯点亮,灯芯子映着灯皮的剪影儿,拖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
今夜是陛下的生辰夜宴,就设在相辉楼内,已经有数名宫妃相携着,去相辉楼了。
夜里更冷,乔予眠在杏色提花罗纹夹袄外又罩了件银鼠皮镶边的石青色素缎斗篷,袖中揣着一只汤婆子,身后跟着冬青与雪雁两个,正走在宫道上,要去的也正是相辉楼。
这会儿出发去相辉楼并不算晚,只是这毕竟是陛下生辰,宫妃们都想早早的过去,是以这会儿一路上除了在外行走的宫女太监,乔予眠都没看到什么人。
青石板路上格外的安静,只余下她们踏着月色前行留下的一串脚步声。
乔予眠拢了拢袖子,握稳了汤婆子,防止夹杂着雪粒的冷风从袖子里刮进来。
黑暗中,冷芒划过。
一支三寸长、泛着寒光的箭矢被搭上长弓,银青色的箭尖瞄准的,正是乔予眠的后心。
相辉楼内,歌舞升平,丝竹绕耳。
正上首,谢景玄稳坐龙位之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神色慵懒,任由徐忠良为他斟酒。
“哀家听闻此次皇帝生辰,都是乔婕妤一手操办,如今都这个时辰了,怎么却还不见乔婕妤啊?”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贾太后。
这话明面上瞧着好像是对她身边的黄姑姑说的,眼角的余光却分明是看向了皇帝。
黄姑姑适时道:“老奴也不大清楚,不若老奴这就差人去问问?”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徐公公险些被这一声叫唤吓得抖掉了手里的酒壶,当即怒斥,“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那连滚带爬跑进殿中,只闯入舞女中央,将人吓得往四下散了去。
谢景玄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
徐公公立刻心领神会,“还不快说,究竟发生何事了?”
“是是。”
“回禀陛下,太后娘娘,就,就在方才,乔婕妤在来相辉楼的路上遇,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