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漱完,正在擦脸,笑着喝完咖啡拍拍她脑袋:“走吧,化妆去了。”
第一缕金色朝阳射进碧绿的玉米林,穗子浸着油亮的光在晨风里飘荡。一群穿剧组服的工作人员三三两两抬着箱子沿被绿林包围的小径往前走,穿过这片林子能看到最远处有个小棕点,那儿就是费力搭好的木屋子。走近了才看到它全貌。跨三级木板阶梯上去,门前大概半米宽的地方,两侧各放了张小凳,屋里昏暗,右侧角落横着张桌脚下塌的长木桌,桌面的地方朝一边倾斜,桌后霉绿色墙角铺了一大张蜘蛛网,上面挂着只八角蜘蛛扒着细丝捂摇欲坠。
“比我想象中要破得多啊,"项杭站梁空湘边上,食指轻扫桌面在指尖碾了碾,凑梁空湘眼前给她看,“加点水能砌墙了。”梁空湘被他这话逗笑,转身打量了会儿其他地方。正对着门口的地方摆了张半人高的长桌,桌角落灰的花瓶里插了支不知枯萎多久的花,已经看不出它是什么品种,有苍蝇嗡嗡震动着翅膀围着棕绿色树枝打转,随后朝梁空湘飞来。“啪!"常欣双手一拍,果然没拍死这只苍蝇,懊恼地盯着它朝门外飞远的背影嘟囔:“不知道在哪朵粪上停过…”
“你这小助理真不错啊,"有人踏过门槛大步走进来,“哪儿招的这么讨喜的姑娘。”
“菁英姐,“梁空湘抬手打了个招呼,看了眼因被夸而红脸的常欣,笑着说:"陈姐找的。”
“眼光真好啊一一这地儿也不挺不错的,怎么不见王制片和张监制?”常欣跟百晓生似的:“王制片一大早好像去当地政府拿什么资料去了,张监制估计还在公寓里。”
孔菁英“嗯"了声,又朝梁空湘说:“昨儿不是一趟飞机,没来得及跟你叙旧。“她手里握着扇子,轻轻给自己扇风,瞥见她身后的项杭又抬抬下巴打招呼,俩人合作过两次,也就没客套,几个人在里面闲聊了几句。屋外摄影在架机器,副导和场记拿着喇叭指挥清场,梁空湘几个人走出木屋。
等一切安排得差不多时,“咔哒"一声,场记打板。曹冷玉坐在监视器前紧紧盯着画面,彻底把这个空镜拍完后,道具组撤走屋内所有东西,里边儿瞬间变得空荡荡的,收拾了会儿后,陆陆续续开始拍摄演员在里边儿生活的镜头。
中午大家临时在边上搭了个棚子互相靠在一起休息,张三隔老远就看见群被晒萎靡的男女死气沉沉地趴在垫子上,他倒是很有活力似的三两步踩着草地走过去啪啪啪几声:“都清醒清醒,看我给你们带什么来了!”梁空湘坐在木屋前的小板凳上看剧本,听到动静也抬了头,张秉杰身后跟着个高个子少年,深色皮肤上青筋明显,推了一车东西过来,车子被棉被盖着,一掀开里头整整齐齐叠了两百多杯奶茶,最底下铺着冰块儿。这下剧组的人一哄而上,每个人都跟活过来似的,连声道谢,“张监制,这帅哥儿谁啊!”
有人插完吸管没来得及喝就开始八卦,盯上推车男孩儿就两眼放光。“别谢我啊,谢你们蒋总,"他提了蒋铰明就下意识撞上梁空湘的视线,匆匆一秒便转头看了眼自己带来的男生,对一直发问的小姑娘笑骂了句花痴,介绍:“老板呗,不然能跟着跑过来?”
“听得懂我们说话么?"看长相更像个混血,眼珠子是透明绿的,有股幽幽的冷气。
“听得懂。"路易斯盖上被子,瞥了眼梁空湘。原来是昨晚看见的那个男孩儿。梁空湘想起来便垂下视线接着看剧本。蒋铰明人没来剧组,存在感倒是很强,前面那波谢谢张监制已经换成此起彼伏的″谢谢蒋总″。
“看这么认真,"张秉杰瞄了眼剧本,真像是爬了一百只蚂蚁,密密麻麻的。他插好吸管递给她:“铰明买的,说是你不爱喝奶茶,让人给弄了冰水。孔菁英从门后出来,撞见张秉杰递冰水给梁空湘,开玩笑说:“哟,开小灶啊张总。”
“哪儿有什么小灶,“张秉杰一笑,指了指推车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