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了一番。”“胡闹。”
堂中顷刻死寂。
沈正衡怒而站起身，斥责道：“高长陵与肃王都非良善之辈，你不该掺和。”
沈行只是道：“侄儿有分寸。”
“你根本不明白其中利害。“沈正衡摇头，扼腕叹息，“肃王不可不忌惮。高长陵乃肃王世子，即便如今在城中为质，但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你怎知其中没有肃王的势力？”
“你在高长陵面前崭露头角，往后他只会更加针对你，甚至想要除掉你。但沈正衡并不知，昨日高长陵一开始便是冲着沈行来的。沈行看着沈正衡这些年白了不少的鬓角，有些埋藏心底的话想问出口。他很想问沈正衡，这些年，是否有悔过。
但最终还是忍下。
长久的相顾无言。
但事情既已发生，无可挽回，只能往后更加当心谨慎。沈正衡看着沈行，还想再说些什么，望着眼前熟悉的眉眼，他有片刻恍惚。八年了。
竞然八年了。
“罢了。“沈正衡负手背过身，长叹一声，“你往后当心些，切勿再与高长陵单打独斗。”
“是，叔父。”
沈正衡摆摆手，让沈行退下。
从正堂离开，沈行又去慈安堂。
慈安堂是老夫人所居的院落。
老夫人见沈行来看望，喜笑颜开：“行儿来了，快过来坐。”“祖母。“沈行喊了一声。
老夫人要命人备膳，被沈行阻止。
“孙儿在宫中已用过膳食。”
老夫人不勉强，转而问起沈行今日在宫中都做了些什么。沈行一一详实告知。
为太子解惑，又借到几册珍贵的兵书。
听沈行诉说这些，老夫人不禁悲从中来，声声哀泣。“若我儿还在，你何必像现在这般辛苦，处处仰人鼻息，自有大好前程铺在你脚下。”
沈行反过来笑着宽慰老夫人：“孙儿不感到辛苦，对如今一切都很满意，且来日正长。”
老夫人摇头再叹：“沈氏家主本该是你的位置。”这样的话，沈行回来后老夫人对他说过不止一回。沈行并不认可。
“家主之位，无人比叔父更合适。”
沈筠安与沈正衡俱为嫡子，沈筠安亡故，沈正衡接替无可非议。而老夫人听完却是欲言又止，有苦难言。
火
回到瑶光殿，今霜将赵殷给的那些东西放到案上，请示道：“公主，这些要如何安置？”
想到赵殷那副神神秘秘的模样，激得赵玉婧越发好奇。她正打算一探究竟，来了雍华宫的宫女。
皇后寻赵玉婧多是为家常琐事，闲时也会寻她过去聊聊天儿解闷，这些东西何时看都不迟，赵玉婧先去雍华宫。
然而这一回，才踏入雍华宫，赵玉婧便能感受到雍华宫被一层肃穆沉郁笼罩。
她收了脸上的淡笑，恭敬地给皇后行礼。
“儿臣拜见母后。”
皇后道：“婧儿，过来坐罢。”
“是。”
待赵玉婧坐下后，皇后才看过来，慢悠悠问道：“婧儿今日又去你姑母那儿了？”
赵玉婧双眸闪烁了下，指尖不自觉扣紧扶手，但顷刻又恢复寻常，露出个从容的笑。
“是。“她回道，“姑母知儿臣爱看民间的话本，搜罗了几本有趣的，请儿臣过去看看是否合心意。”
皇后不置可否，也不知是否相信。
半晌后，才又问。
“婧儿可记得母后同你说过的话？”
赵玉婧垂眸，声音低了几分。
“儿臣记得。”
“既然记得，为何不肯听母后的话？"皇后收起慈蔼，声音带上薄怒，对赵玉婧感到失望。
她一早提醒过赵玉婧，不可与赵殷走得太近。“赵殷放浪形骸，不成体统，你整日与她厮混，是想学她的做派，让世人耻笑你？让父皇母后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