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若是这样的‘学坏’,何尝不可。”
皇后责怪道:“母后看你也是听信了太子的一面之词。”
赵玉婧笑道:“太子并非三四岁需要人提点的孩童,他已能独自辨别是非,若那人真心怀不轨,儿臣相信太子不会被蒙蔽。”
“最好如此。”
*
静心阁中,赵熠与沈行两人各自安静看书,虽无赵玉婧在一旁监督,但有沈行在,赵熠学得相当认真。
一个时辰后,赵熠终于将太傅吩咐的最后一篇辞赋抄好。
他搁下笔,揉了揉酸胀的手腕,轻松地呼出口气。
沈行注意到他的动静,目光在纸面上轻轻一落,温声问道:“殿下,这可是太傅让您抄的?”
“是啊。”
沈行与沈正衡都住沈府,赵熠认为沈行会知晓不奇怪,同他坦白,“上回太傅问孤问题,孤答不上,便被太傅罚抄书了。”
说完,赵熠悄悄觑了沈行一眼,他可不能让沈行发现是因为他好奇想要打探他的事,幸好沈行并未追问,赵熠赶忙收起,岔开话题。
“到时辰了,阿姊不在,沈行你留下陪孤用午膳罢?”
沈行颔首。
等待宫人备膳的间隙,赵熠与沈行闲聊。
关于沈行的事,只要赵熠问,沈行知无不言。
更何况并无隐瞒的必要。
据沈行所言,当年他与父母遭贼人追杀,他摔下山崖躲过一劫,被一名猎户救走。
猎户将人带回去,但因担心外边还有贼人埋伏,并未立刻带沈行回沈府。
过了月余才准备动身,但并不顺利。
路途遥远,猎户家中并无多余钱财,沈行身上值钱的东西仅有一枚玉佩。
他本欲当掉玉佩作为盘缠,猎户见那是他父母最后留给他的东西,无论如何不肯,只道自己多上几次山。
猎户那几日早出晚归,在一次傍晚上山打猎时,为了捡被箭射中掉在崖边的山鸡,崖边泥土松滑,他不慎摔落,被发现时已奄奄一息。
赵熠目瞪口呆:“那他现在如何了?可有落下疾病?”
“死了。”沈行长睫低垂,语气平静,“他伤势重,回天乏术,夜里便不行了。”
赵熠讷讷,有种自己说错话的心虚,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节哀。”
最后,那枚玉佩仍是被沈行当掉,给猎户下葬所用。
对于此事赵熠始终不解,沈行既好端端的,那当年沈府是给何人下葬。
不过此前他已问过沈行,沈行同样不清楚。
赵熠还想问沈行,难道他这八年都不曾去过沈府吗?为何到去年才出现在人前。
但他尚未来得及问出口,有宫人来禀,乐安公主来了。
听见宫人口中的称呼,沈行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阿姊来了,快请她进来。”
想到什么,赵熠又转头对沈行道,“沈行,我阿姊很好相与的,你无需畏惧她。”
赵熠是想到上回的事,担心沈行不自在。
再者,赵玉婧与沈行都是平日与他接触最多的人,赵熠实在不愿见到二人互相躲避。
沈行一时无言,默了片刻才道:“微臣明白。”
话刚落,那道袅娜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见过公主殿下。”沈行垂首作揖。
“沈郎君不必多礼。”赵玉婧唇瓣含笑,目光不动声色从他身上掠过,才对赵熠说道,“我是来同你说一声,别忘了舅父的寿辰,届时我会与你一道前去。”
“太好了。”
往常赵熠一人前去侯府,少不了应酬,宴席上那些人奉承的话他听得烦不胜烦,但又不得不回应。
但有他阿姊在,他应付不过来时可向她求助,或是借口推脱。
宫人来禀已经备好膳食。
赵熠自是想留他阿姊一道用膳的,但赵玉婧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