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柔眸中怒火更甚,几欲蚕食她的理智,不过眨眼她又恢复如常,面带微笑走过去。
“皇姊,几日不见,真真是越发光彩照人。”
赵玉婧勾唇回笑:“几日未见,三妹的嘴也是越发甜。”
“听闻父皇赏赐皇姊许多宝贝,今日看来确有其事,真是羡煞我等。”赵月柔目光从赵玉婧耳垂扫过,“所谓人靠衣装,这些首饰衣裳,也只有穿戴在皇姊身上,才能显出它们的用处。皇姊这模样当真是貌美无双。”
其余人听得此言俱是一愣,一时无人敢出声,兀自在心里琢磨。
赵月柔这话说得极其隐晦,看似赞美赵玉婧,实则暗含讥讽之意,嘲赵玉婧要靠华冠丽服才能凸显其美貌。
三公主与乐安公主不和不是秘闻,但这般亲眼目睹,还是头一回。
“皇姊认为月柔说得对不对呢?”
闻言,赵玉婧不恼不怒,只是轻轻一笑:“这些东西放置在一旁不用便是死物,只有穿戴在身才有价值可言。是我看得上,它们才有机会为我所用,如此不会白白浪费。不过这世间倒是会有一些人,因为自己没有,便也容不得旁人拥有,想方设法地要出言诋毁。”
人群中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声,又猛地憋住。
赵玉婧笑意不减,睨赵月柔:“三妹认为皇姊说得对与否?”
赵月柔脸色青白交替,方才的笑容变得有些扭曲。
此番她本是想叫赵玉婧难堪,不曾想被反将一军,偏她还反驳不得。
“皇姊说是便是罢。”赵月柔勉力维持得体的笑,“我方才是无心之失,还望皇姊莫往心里去。”
赵玉婧疑惑:“三妹方才竟有说得不好的地方?”
赵月柔脸色登时更加难看。
这岂不是要她承认方才她是故意生事。
赵玉婧也无需她的回答,悠悠然撇下她走开。
今日刚到围猎场只是稍作休整,明日围猎才真正开始。
赵玉婧与其他贵女在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里闲谈,一到围猎场便呼朋引伴去玩的赵熠跑马回来,手中提个小篮子,里面铺满一层刚摘下不久的小花。
他坐在那匹高大的黑色骏马上,举起篮子朝赵玉婧招手,笑容灿烂。
隔着一段距离,他跳下马走过来,而跟着他的那几位郎君则因此地有多名贵女,难为情地不好过来打搅,只在作揖过后停在原地等他。
“那位是哪家的公子,怎的从前不曾见过?好生俊俏。”
旁边有贵女小声地交谈。
“最后边那个?好似是沈府那位新来的二公子。”
接下来的声音是难掩的失望:“原来是他,也不知是真是假……可惜了。”
赵玉婧望过去,瞧见在最末尾的沈行。
这回他总算不再低眉顺目,只是眉峰紧锁,似在与他的那匹马较量,那马不听话地乱动,他需时不时地撰紧缰绳,动作虽极为生疏,但眉目专注,甚是认真。
不得不承认,高居马背的沈行多了几分意气,一身霁青圆领窄袍,神采英拔,姿容出众,在一众儿郎中尤为扎眼。
赵玉婧多看几眼,恍惚地想,原来沈行说的不懂策马是真的,彼时她还以为那是为了摆脱薛璠的借口。
赵熠三两步来到赵玉婧跟前。“阿姊!”
赵玉婧收回眼接过花篮,又将自己的帕子丢给赵熠,故作嫌弃道:“瞧你这灰头土脸的,父皇瞧见该说你了。”
赵熠全然不在意,嘿嘿地笑。
赵熠送完东西,又跑回去,同他那些好友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
翌日,围猎场准备就绪,侍卫的队列演练完毕,惠德帝率先带一队人进林狩猎。
猎场三面用网包围,留一面可供猎物逃脱,并有规矩不可射杀幼兽及怀胎的走兽。
不到半个时辰,惠德帝便带着此次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