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爱男和李德志母子俩在断亲信上按了手印,才被谢泊明丢垃圾似的丢到地上。
他们俩不能离开胜利大队,得等报纸上正式发表断亲声明才能走,于是被扭送去了仓库。
仓库昨晚放了黑熊的尸体,里面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和兽类腥臊味还没有散去。
赵爱男和李德志被推进去,门上落了锁,仓库只有一扇天窗,没有其他出口。
赵爱男母子被锁进仓库,乡亲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你一言我一语。
“青棠,这会子报社怕是已经把明天的报纸送去印刷厂了,还来得及吗?”
苏青棠诚实摇头:“不知道呢,先试试吧。”
有个中年男人吆喝道:“我亲戚在我家做客,正好骑自行车过来的,让他送你去吧。”
苏青棠记得对方叫赵有根:“这可太及时了,谢谢你根子叔。”
赵有根不在意地摆摆手:“谢啥谢,顺便的事。”
苏青棠坐着赵有根亲戚的自行车去了县城。
报社主编正在纠结生活栏目的内容,天天都是差不多的内容毫无新意。
正在这时,有人敲响了报社的门。
苏青棠站在门口:“你好,我想来投稿一份断绝亲属关系声明公告。”
主编眼前一亮:“同志,这可不是小事啊,请问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万一能登上报纸,说不定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讨论的热点话题。
苏青棠秒懂了主编话里的意思,于是把原身的遭遇和经历添油加醋讲给主编,没有丝毫夸大。
主编听完手掌重重拍在桌上,钢笔咕噜噜在桌上滚了两圈:“欺人太甚,哪有亲人这么对待自己的亲外孙女,你的稿子我们收了。”
主编又缓了缓语气:“对了,你的故事愿不愿意投稿给我们报社,我们会给你买故事的稿费。”
这样的事迹就该登报狠狠批判,让所有人跟着一起唾弃那对丧尽天良的母子俩。
苏青棠求之不得。这个年代受苦的人太多了,没想到原身的苦难有机会登上报纸,正好借此机会和外婆家划清界限。
万一以后自己飞黄腾达,她们一家别想来沾边。
苏青棠一口答应下来:“我愿意!钱是小事,我想让所有人看清楚我亲人的真面目,我不是白眼狼,我娘也不是白眼狼。希望大家能重视男女地位的平等,生男生女都一样。”
苏青棠这句话不是喊口号,这个时代墙上的大字报都写着“妇女能顶半边天呢”。
城市里的女性有工作、能自己挣钱,双职工家庭里,男女都拿工资、共同分担生活,女人不用靠男人养,男人也不用一个人扛着家,这才是真的男女地位平等。
农村妇女明明跟男人一样干农活,双方挣得工分都差不多。可就因为是女人,照样要受歧视。家务活全部承担,好处却轮不上;说话没分量,大事小情都得听男人的,一辈子困在灶台和地里。
主编拿起钢笔,抬头鼓励道:“我会把你这句话加上去,性别不是我们出生能选择的,但我们可以选择自己人生的路。你不要放弃,你的人生还长。你现在经历是为你的未来奠定基石,以后你的人生道路只会一帆风顺。”
说完她拍了拍苏青棠的肩膀。
离开报社后,没想到一分钱没花,还拿到了五块钱的稿费。这五块钱虽然算不上多,但只是把故事卖给了报社,不需要她自己写稿子,等于白捡的钱。
终于可以回家了,苏青棠松了一口气。她惦记了一下午回家蒸包子,春天的野菜包子多香啊,光是想想就流口水了。
哪怕没有去挖地软,她也要做些包子。帕鲁今天帮了大忙,全靠他镇场才吓住那对母子,可得好好奖励犒劳他。
本以为做包子要自己一个人动手,没想到帕鲁有事被喊出去了。
苏青棠立马锁好门,掏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