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可是一家之主。”
苏青棠连忙笑着摆手:“我买的东西不多,阿明哥是个热心肠,帮你搭把手肯定愿意。不过你要是买的东西多,也别让他一个人扛,到时候咱们仨搭手抬上车,能省不少力气。”
虽然帕鲁有着深不见底的力气,但苏青棠不想让他白白被人占用劳动力,免得别人习惯了,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更何况他力气大、吃得多,别人又不给他管饭。
孙萍尴尬地笑了笑:“我哪会一直占着他,就最后买完东西回牛车的路程让他帮我背一段路,不会累着他。”她又不服输地调侃:“倒是你,都会心疼人了。”
苏青棠这两天被调侃习惯了,她半点没脸红,反而弯着嘴角凑到孙萍身边:“孙姐,你还好意思调侃我。你不也心疼自家男人吗,我可听说你今天要扯布给他做衣服呢。”
孙萍把苏青棠推到谢泊明怀里:“去去去,就你属兔的耳朵尖。大娘,借你肩膀让我靠着眯一会儿,到地方了喊我。”
谢泊明下意识扶着小姑娘,苏青棠在他身边坐稳,没有继续跟孙姐互怼,好奇地东张西望,小脸上满是兴奋。
苏青棠激动了没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致。路上除了连绵不断的山还是山,偶尔见到几间房子,也跟自家大队的土坯房没两样。
当然最熬人的是坐车。哪怕车架上垫了一层稻草,也挡不住硬邦邦的木头硌人。
她身上本就没多少肉,屁股上更是没二两肉,坐骨抵着车架被硌得难受,怎么挪都找不到舒服的姿势。
苏青棠忍不住想:哪怕下去跟着牛车跑,也比在车上被硌得坐立不宁强。
可李大娘和孙姐正闭目养神,看起来习以为常的样子,她要是真下去跑,反倒显得自己像脑子有病,只好把念头压了回去。
终于熬到了进城,苏青棠立马从车上跳下去。
“我想先逛逛,好久没来县城了。”这话不假,原身一家人不怎么来县城,以往采办生活用品,都是苏父借辆自行车去煤矿附近的公社一次性买回来。
自从那条路发生了泥石流,到现在还没彻底清理完。况且苏母就是在那条路上出的事,如今又有泥石流的隐患,想买东西要么绕路,要么只能来县城。
李大娘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别跑丢了。”
孙萍笑着打趣:“大娘,人家有俩人呢。”
苏青棠笑着道:“我跟阿明哥四处逛逛,待会去供销社找你们汇合。”
她俩要买的东西多,肯定要在供销社待好一会儿。
苏青棠正好想带着帕鲁去理发,顺便刮胡子。帕鲁的发型留得有点长,显然是许久没剪了。前面的头发垂下来挡着一半眼睛,碎发胡乱耷拉着,倒有点像漫画里那种带着病娇阴湿感的款式;后面的头发垂到了脖子附近,有点拖沓。
其实单看整体轮廓并不难看。
只是他每天在地里干农活,风吹日晒不说,汗水一浸,头发就粘在头皮和脖颈上,软塌塌的一点儿也不清爽,哪还有什么漫画感,只剩邋遢的感觉,看得苏青棠总觉得该好好拾掇拾掇。
谢泊明身材高大,苏青棠跟他说话都得抬头,因此没怎么仔细瞧过他正脸毫无遮挡的模样。只有第一次碰面的时候大概扫了一眼,只记得眉眼轮廓周正,不磕碜,看着挺顺眼。
两人到了理发店门口才知道,剪头发也要票,门口还排着长队,苏青棠只得带着帕鲁去别处逛。
她并没有感到气馁,大不了回家自己给他剪。之前自己的空气刘海都是对着镜子练出来的手艺,剪短发不就是几剪子下去完事儿,手拿把掐,没道理给帕鲁剪个短发还能翻车。
两人顺着街逛到国营肉铺,柜台里只剩了几根骨头和一堆内脏。苏青棠跟柜台里的师傅说要两根猪肋排,又问能不能把剩下的猪肠一起卖给她。
家里还剩一堆野猪肉吃不完,需要用肠衣做腊肠